燕淮头昏脑涨地睁眼,随后脑海中便闪过了昨晚发生的事。
他和萧雨喝多了酒,越了界,他甚至没有来得及向对方表明心意,就发生了那样的事。
燕淮捂住脸,觉得羞愧,可跳动速度逐渐加快的心脏又暴露了他的喜悦。
难道他心里也是有我的?否则,怎么会同我做那样的事?
他原本只想靠萧雨近一些,现在却变得贪婪起来,想要将对方带回汴梁,想要往后余生,每天睁开眼就能看见这个人。
“侯爷,该用膳了,最快今天傍晚就能进墨京城了。”程鹤远进来,把早膳放在了桌边。
燕淮立刻红了脸,用被子死死盖住身上的痕迹,朝程鹤远问道:“你是不是,知道我昨晚……?
“不知道。”程鹤远没有等燕淮把话说完,就迅速回复,显得相当欲盖弥彰。
燕淮决定不跟老程废话,迅速把食物塞进嘴里,套上外袍往南心雨的房间过去。
敲门前他还非常忐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南心雨,他有许多话想跟他说,但到嘴边以后,竟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终于鼓起勇气敲响门后,却无人应答,燕淮推了下门,发现没锁,便迈过门槛,进到房间才发现里面空荡荡的,早没了那主仆二人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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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墨京,在南平安排的驿馆居住下来后,程鹤远才迟钝地发现自家主子有点不太对劲。
或许细究起来,从萧公子不告而别以后,燕淮就开始不对劲了,像一条被晒干了的咸鱼,好像眼睛里失去了光芒。
不过感情方面,程鹤远向来不太擅长,还是决定对此保持沉默和观望态度,置身事外。
但直到听见侯爷从晨起到现在叹了第十二次气以后,饶是程鹤远也不得不开口询问一下了。
“我应该是被玩丨弄了吧……”燕淮悻悻道。
程鹤远想了想,开口劝道:“侯爷,往好了想,至少现在被弄大了肚子,回去以后不会被老侯爷打死。”
燕淮瞪向程鹤远,之后又火速蔫了下来,平躺回床上,慢吞吞道:“老程,不会说话可以不说!我是上面的。”
程鹤远瞬间安静如狗,从柜子里翻出燕淮的朝服给他:“不管怎样,侯爷今天得进宫拜见南平的皇帝,不能太颓废了。”
燕淮抽抽鼻子,碎碎念道:“早知道我就不来南平了,不来就不会被骗,讲道理我现在都没想通,为什么会和别人莫名其妙就那个了,我还是第一次应该更加慎重一些。以后夫人要是问我第一次和谁,我怎么回答对方?我怎么面对对方啊……”
另一边的南心雨似乎更加坦然,对那晚的事闭口不提,直到内监通传了南平使臣今日回来面圣的事。
“今日就不见了。”南心雨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往外走了两步又退回来说,“跟他们说,有什么需求,就跟礼部提,南平会好生招待,等半月后的万寿节再见吧。”说完就往殿外走去。
“陛下急匆匆地这是往哪去?”随侍的内监问道。
南心雨说:“去母亲那边。”
内监应声,赶去祥宁宫通传。
“陛下来见我,这是想明白了。”萧远沁问道。南平与中原不同,自古皇后权力很大,许多事都要其出面,无论是为了后嗣还是朝堂,小皇帝迟早是要立后的。
与辽国联姻的也好,娶一个普通出身的也罢,萧远沁都不介意,但终归要有一个。
“母亲,我心中有个人选,但不确定对方心意,还请母亲再给我一些时间。”
“哦?自古立后选妃,哪里有皇帝问臣子愿不愿意的,只要你喜欢,现在就可以安排礼部去把事情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