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啊,那个从鬼变回人的人,还有你,带着鬼的少年。”
炭治郎腼腆地点点头,向炼狱杏寿郎介绍他的两位伙伴,安刻直接在炎柱对面的座位上坐下了。
炼狱杏寿郎拍拍身边的座位让他坐下,他温和地说:“坐下聊吧。”
安刻坐在靠窗的一侧,钴蓝的眼眸淡淡地掠过窗外的景色,列车在原野上快速奔驰而过,那些斑驳的黑影很快远远的消失在了列车身后。
对面的两人说起话来,他收回视线,将注意力放回手中的《朱砂之构》,这段时间以来这本密传他只参悟了一半,恐怕还要再钻研上一段时间。
炭治郎没能从炼狱杏寿郎口中问到有关‘火之神·神乐’的讯息,只好失落地凑到安刻边上,好奇地看他手上的密传,“安刻先生,你在看什么?”
安刻索性将密传放到桌子上摊开:“无形之术。”
炭治郎的好奇心在看到书页上的内容时差点被杀死了,他的眼睛被那些他完全无法理解的字母变成了蚊香圈:“完全看不懂啊……”
安刻笑起来,解释道:“这是拉丁语,是国外某个地方的文字。”
炭治郎的好奇心稍稍恢复,对那些陌生的文字产生了一些求知欲:“上面写了什么呢?”
安刻阅读完这面的文字以后又翻过一页,他低垂着眼眸:“这本密传记载了关于狼的四十九种毁灭之术。”
“欸??!毁灭之术?!”炭治郎不明觉厉,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安刻。
安刻不知道应该怎么跟他解释,他尝试用自己单薄的话语描述,想尽力让他明白这个东西:“呃……就是一些杀人的战斗技巧以及关于献祭而得到力量的方法?”
他的密传等级已经达到了10级,但是他现在还没有皈依任何一位刃的司辰,在未皈依的情况下,他手中的密传指向的司辰是象征“苦痛”的裂分之狼。
对狼而言,“苦痛乃是通向复仇的门扉。”
安刻说到这里时,炭治郎闻到了神秘的气息,好像有某种氛围在话语脱口而出时在周围悄悄形成。
炭治郎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将手上的车票递到了前来检票的车掌先生手里,看着车掌手上的检票器在他的车票上留下一个细小的孔。
安刻看着车掌苍白消瘦的面颊,似乎嗅到了危险的气息,他的视线足够有压迫感,将那个车掌盯得整个人都僵住,安刻在炼狱杏寿郎睁眼看过来的时候递出了他的车票。
炭治郎在检票的一瞬间好像闻到了什么不详的气息,车厢里的灯似乎出现了什么故障,在闪烁过后突然全部熄灭,又在几秒钟里瞬间亮起,几只灰白色的飞蛾随着灯光忽明忽暗而忽近忽远地飞舞着。
蛾?
安刻察觉到似乎有什么他没有发现的东西发生了变化。
他和炼狱杏寿郎一起站起来,然后把视线投到了突然起身的炼狱杏寿郎身上:“?”
下一秒他恍然大悟,骤然到访的刺鼻气息比车厢尾部出现的恶鬼要先一步来临,安刻衡量了一下不远处的气息,脑袋看向另一侧,“那边的鬼就交给我吧。”
车厢内环境狭窄,不适合他的重戟,古铜色的残剑出现在他的手中。
“嗯!”炼狱杏寿郎让车掌后退,走到中间的过道上以后,拔出了腰间的刀,他嘱咐道:“不要大意!”
“知道了。”
话音刚落,安刻的身影就在踏地的瞬间消失在了车厢里,修习以最快速度著称的雷呼的善逸瞪大了眼睛,只看见了“砰”的一声被打开的车厢门。
“好快!?”这家伙修习的真的不是雷之呼吸么?!
等到大家匆匆赶到后面的车厢时,鬼已经被安刻先生杀死,连地上最后的尸体也当着炭治郎的面化成灰烬消散了。
炭治郎疑惑了一下,但在话要说出口的时候忘记了自己的问题,他奇怪地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索性摇摇头把忘记的问题抛到脑后。
看到安刻先生还在用莫名的眼神看着他的那把残剑,炭治郎询问:“安刻先生,怎么了么?”
安刻皱着眉,抓着剑的手握紧又松开,他把剑放回牌桌里,转身和他们往回走:“感觉很奇怪,艾布雷赫是很锋利没错,但是刚才的手感完全不像是砍到了血肉上,轻飘飘的。”
他回想着那种飘忽的手感,目光落在了车顶电灯周围飞舞的弱小生物上。
安刻好像明白了,像飞蛾。
锋利的剑刃划过空气时毫无阻碍,只在接触到鬼的脖子时剑锋传来了微弱的切削力。
炭治郎知道安刻先生说的‘艾布雷赫’是他手上那把似乎受到神明认可的残剑,有着神奇的力量。只是对于安刻先生说的问题,他没有什么想法,毕竟列车上出现的两只鬼,一只被安刻先生杀死,另一只死在炼狱先生手下。
后来怎么回到位置上休息的记忆炭治郎已经忘记了,只记得突然到来的睡梦如同温暖的汪洋,周围只剩下黑暗的海底不断飘出的气泡,他的眼睛疲惫地闭上,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