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轻轻哼了一声,任由阳光照在脸上,“扯远了,接着讲。我只觉得我在他的谋划中,可他找我干什么呢?不仅如此,这意味着,卡俄斯甚至知道侠客是‘离家出走’的,知道他不会向家里人寻求帮助。”
库洛洛正色了些,郑重地说,“我认为根本就是指向你的,侠客只是用来解开线索的密匙。侠客看出来了,告诉你了,你会怎么办?”
他又抓住了我的手,好像以为这种动作能表达强调,“卡俄斯觉得你会怎么办?”
但我确实想通了。
我不会向安科求助,因为这是我的试炼。无论什么遭遇都和他们无关。对方看来未必如此。
前天,安科叔叔在我受伤时出现过,仅仅是出现,甚至送我回家的都不是他。
“只隔了一天而已。”我觉得很荒诞,“这么短的时间,他就全都部署完了?莫非重伤我也是计策,他有同伙?”
库洛洛没去笑我的胡乱归因,反而认同地说:“他们原本就该厉害不是吗?”
我反驳道:“假设我们没多想,我根本不会把这件事透露给安科。”
他的笑收回去了一点,“现在也可以不。”
理论上当然可以。但为什么卡俄斯这么了解侠客,侠客对他却一无所知?他和三区关系匪浅,不可能放任不管。卡俄斯对死亡的态度,让我深信他藏着其他手段。
仿佛早知道我回答不了这个问题,库洛洛根本就没等我说话。
“但你太在乎侠客。”他盖棺定论,“连自己会不会被算计都不在乎了。你能确定他们之间没有任何联系吗?药物的信息,侠客是从他叔叔那里知道的。这就是他和卡俄斯的交点。”
他又在这惺惺作态,推卸责任。我有点气,“如果你真不打算管他,干脆不要告诉我。况且,你知道卡俄斯为了达成目标还要折磨谁吗?库洛洛,别再让我见到你那样子。”
我飞快地堵住他即将到来的反驳,“明明最糟糕的是,无论我们直接寻求帮助还是像现在这样绕圈子,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他这回没纠缠了,认真地问:“可是,安科到底能从中知道什么呢?”
我认为凭字面就能判断清楚:“囚犯有私下联系三区,获得三区帮助的渠道啊。三区想用作弊收买人才。”
“必须要通过你来告诉他吗?”
“增加可信度?”我说完又觉得不对。
让叔叔更相信,只是“意外之喜”。卡俄斯靠自己,根本就见不到安科叔叔啊。如果我告了状,他就能见到了。
库洛洛继续问:“而且,这个秘密暴露之后,斗兽场一定会严查的,难道他不怕被别的囚犯报复吗?他为什么非要揭露呢?”
“他可能就是要报复哪个囚犯啊。”说回最初,卡俄斯根本不怕死。不怕死为什么要来斗兽场?他从一开始就别有目的。
我们是他在等待的时机,万中无一的。
我们掉进他设下的,严丝合缝的圈套中。无可奈何,束手就擒,线索甚至只够推进到这里。
“坏透了。”我恨恨道。怀着满腹消化不良的怨气,甩甩手腕要挣开库洛洛,“你把我捏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