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杀我？”那刀被我抽出来，抵着她跳动的脉搏。我假装漫不经心地提问，手下的动作微重，便在那脆弱的脖颈上留下细线般的红色。

下一秒我的手腕便被她握住。

冰冷，颤抖，仿佛下一秒便会脱力松开。

她开始笑，那刀被她引着缓缓陷进绵软白皙的皮肤，于是血流出来，将刀尖染红。

“为什么不杀了我？”

她这样问着，眼里盈满笑意，像温柔像眷恋，然后我碰到了她的血。

为什么呢？

温热的，落在手心，与唇角的腥甜相似的液体。

而这些属于她，像涌动的生机，只需稍稍用力便能让它满溢。

白色的灯光落了满地，而她眼中的光芒，却因着我给予她的痛苦，摇摇欲坠般破碎。

再用力些，刀尖割开皮肉。她开始呜咽，像风吹过树叶细碎的响动。

我还是为这张脸着迷，为那双注视着我，因为我而水波粼粼的双眸而心动。

若她死去。

我带血的唇又吻上她的眼角。

那么这双眼睛，将成为我最得意的收藏品。

可惜，不行。

我松了手，金属与地面发出丁零当啷的碰撞声。

那把锋利的小刀被扔在了床边的地上，而脸色苍白的她拽着我的领口，声音像斑驳的血迹断断续续：

“为、为什么……”

我俯身舔舐她的血，舌尖拨开皮肤陷进她的伤口。

温暖的，柔软的，像一餐淋上血液的佳肴。只是我还未下口，她便开始颤抖，痛苦地紧箍着我的后背，仿佛要将皮肉下的骨头都弄断，要我与她一同体验这濒死的窒息。

唇上已经分不清是谁的血，落在洁白的床单上，像一朵沐浴着阳光的恶之花，美丽而阴郁。

我又吻上她的唇，她像是被脖颈上的伤口带走温度的身体，吻她战栗的皮肤，一寸一寸，用我刺痛的血液将她弄脏。

她的气息已然孱弱，胸口费力地起伏着，就连那双倒映着我的眸子，都变得难以聚焦。

我的心脏又开始剧烈地震颤——

她好漂亮。

要一直这样注视着我才好，要这双眼睛，永远都只注视着我一个人。

我低头去咬她的耳垂。

为什么呢？

“当然是因为我喜欢你啊，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