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那日被吓到了,姚文杰几日都没有出门,傅清禾也没办法得知姚政有没有看过那密信,更是不知他会用什么手段除去沈迟。
又因着姚文杰不出门,傅清禾只能躺在家里休息。
摆摊是不可能的,之前跟着沈迟查案所得报酬,再加上在麓溪书院时给的封口费,她已经攒下不少银子了。
就算她现在什么都不做,靠着这些银子也足够过完此生。
不过她也有些担心:文娘之事她没办法告诉沈迟,只能希望姚政的动作不要太快。
毕竟锦衣卫里面已经出了内奸,若再来一个,似乎也不奇怪?
傅清禾摇摇头,只希望沈迟能警惕些,可别真出事了。
那可是她最大的人脉呢!
这厢傅清禾还担心着,另一边沈迟已经遭到了几轮暗杀。
先是给他的饭菜里下药,又是大半夜来刺杀,沈迟沉下脸,抹了把不小心溅到额间的血,一剑将人捅了个对穿。
张图满脸担忧,“大人,那边还有几个活口,要不要审?”
沈迟接过下属递过来的白色棉帕,随意擦了擦手上的血,漫不经心道:“都杀了。”
这些人明显是死士,什么都不会招。
他现在正忙着审讯麓溪书院的人,哪里抽得出人手。
说完,他又看向张图,“齐孟良那边如何了?”
齐孟良是个硬骨头,从被抓开始,一句话都没说过,沈迟只能暂时先把人晾着。
张图愧疚起来,如实道:“没有。”
说着,他又愤懑起来,那该死的齐孟良,嘴巴跟被缝上了一样,不管他们怎么拷问,硬是一声不吭。
偏生又担心把人折腾死了,他们根本不敢下多大的刑。
听到齐孟良还没有招,沈迟也不意外。
齐孟良要是这么容易招供了,那才奇怪。
没关系,现在有多难招,等后期嘴巴打开了,招出的东西就有多惊天!
傅清禾这边很快就得知沈迟遇到刺杀了,不等她反应过来,公孙家那边又出了意外。
“怎么办?我大伯来信,说家里最近被人盯上了!”公孙弘实在坐立难安。
虽然他已经知道自己不是公孙家的孩子,可他自小在公孙家长大,比起素未谋面的前太子夫妇,他更亲近公孙家的人。
傅清禾也是莫名其妙,按理说,公孙弘的真实身份只有他们几个人知道,谭伯崇与齐孟良正被关押在麓溪书院,沈迟连皇帝都没告诉,更不可能把消息泄露出去。
至于她与纪长梧就更不可能了。
可如果不是因为公孙弘,以公孙家的势力,又能是谁呢?
纪长梧想的更深,按照公孙大伯传来的消息,对方只是暗中将公孙家的府邸围住,并没有出手伤人。
这就说明对方并没有要置公孙家于死地。
而公孙大伯的信能顺利送到公孙弘手上,也就说明那人的目的在于公孙弘......
公孙弘可不管这么多,一听到家里出事了,他下意识就要往回跑。
傅清禾叹了一口气,最终还是决定陪公孙弘走一趟。
左右姚文杰缩在府里不出来,沈迟那边又还没审完,她待在这里也无所事事。
纪长梧本就打算去一探究竟,自然不会反对。
于是,简单与毕红梅解释一番后,傅清禾便带着公孙弘启程去公孙家。
临阜府——
这里离京都很近,曾是十朝古都,文化底蕴深厚。
傅清禾他们一进城便直奔公孙府,本以为会看到被团团围住的公孙府,没想到他们极为顺利的进去了,从外面来看,竟看不出半天异样。
公孙柏文根本没想到公孙弘会回来,神色恍惚,等反应过来时又开始叹气。
“你这孩子,不是说了要你跑得远远的吗?”
公孙弘本就多年未见大伯,早已红了眼眶,此时听到公孙柏文的话,眼泪瞬间如断了线的珍珠一般。
“大伯,你们可是我的亲人啊!我怎么可能不回来?”
公孙柏文沉默不语,过了许久才缓声道:“你不是我公孙家的子孙......”
这件事还要从十六年前说起——
先太子被废,其下党羽逐一被处置,昔日门庭若市的东宫一夜之间清冷下来。
先太子妃本就即将生产,恰好回了娘家小住,后来太子之事传出来,先太子妃不顾众人反对,独自驾着马车要回京都。
本就思虑过重,路上又遇到匪徒,先太子妃直接在路上难产,眼看就要一尸两命。
而他那个蠢弟弟,本早已卖完货物要回来,途中听闻先太子之事,感念先太子多年前对公孙家的恩惠,便带着一家人前往京都。
之后的事情就很简单了,等他得到消息赶去时,他三弟一家无一活口,偏生先太子妃还余下一口气,死前将孩子托付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