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和归来看,未必。
“你可想好了?”和归问卓白道,“我给你三次机会,若三次你都确认无误是云秀昭伤的你,我自会为你做主。”
和归动用灵力的手收紧,仿佛像在云秀昭的颈脖上聚了一层力道,掐得他喘不过气。
左从雁在旁边冷漠的注视一切。
在和归闯进来的那一刻,他早已洞察,那么有目标性的直奔他所在的山洞,说明来者必行有其不怀好意。
云秀昭被像一只手悬在空中,听见和归荒谬的用三次卓白确认来觉得他的生死。
他挣扎着回头,想向左从雁求救。
“救、救我……”
左从雁自然知道云秀昭在看他,假装没认出和归的气息,操纵配剑直直往那道锁着云秀昭咽喉的灵力,以浩荡的剑气切断。
云秀昭没反应过来,身体开始往下掉。
“啊——”
左从雁快速移步,稳稳地接住他落地。
说实话,从小是剑修的左从雁在练剑练体,修得一身劲瘦的肌肉,拖着与他同为男子的云秀昭,可以说不费吹灰之力。
悬上去的距离距地本不是太高,摔下来仍有阵阵失重的感觉,左从雁从空中接他,云秀昭没由来的心底安稳了许多。
左从雁带他落下,刚想斥责闯入山洞的人太过于无礼,却装出没预料到和归会来的惊讶,握剑抱手。
“……长老?”
他满脸的疑惑不像是演的。
“您怎么来了?”
他望向在一旁的卓白,更是不解的模样:“这位……卓师弟,怎么一副被人打伤的模样?莫非是北域的魔修作怪,伤了这位师弟。”
刚刚才听到卓白大喊云秀昭是害他的魔修,一旁的苏以察对云秀昭先入为主的印象隐隐有了偏见,又听闻左从雁类似避重就轻的回复,看他们二人的眼神充满了不信任,率先替和归开口道:“你没听见吗?他是被你后面这位师弟伤得那么严重,为何左师兄偏袒这位心肠歹毒的人。”
云秀昭想出声反驳,奈何一直咳个不停,左从雁在一旁听了直摇头,无奈之下面前帮云秀昭拍拍背脊。
云秀昭捂着被掐得快咽气的脖子猛咳嗽,要被气笑了,他什么也没做,怎么又成这位仁兄口中作恶多端的歹人了。
他是仙门贵派,修为比别人高上些许,以此仗着自己是正派之一的人士,便能随便血口喷人了。
云秀昭直视卓白,白了一眼所谓正气凌然的苏以察。
“我自从和左师兄来到北域,附近只有我和他二人,你和许云合早早御剑飞去不知道哪一处,我们连你们二人在哪都不知晓,你怎么那么确凿的认为是我伤害了你。”
苏以察早闻云秀昭臭气熏天的名声,刻板印象再次加深,自然对云秀昭没什么好脸色可言。
“伤人者自会有自己的那一套说辞狡辩,你云秀昭臭名昭著,在无垠派中招众人厌恶,并非空穴来风。”苏以察完全在心中认定了伤卓白的人,是身上带血迹的云秀昭无疑。
云秀昭注意到他往自己身上移动的目光,明白了为何眼前这位咄咄逼人的仁兄能肯定是他伤了卓白。
抖了抖白色衣袍留下的血迹,云秀昭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纠正苏以察的错误。
先前云秀昭他抱着左从雁的时候,左从雁咳血,无意间沾染上去——要说也是左从雁的血,和卓白这根搅屎棍根本毫无关系好嘛!
现在还多了另外一个搅屎棍。
对方有心污蔑,他说再多千言万语,最后也是多费口舌。
云秀昭此时气得发抖。
“够了!”和归被他们吵得头疼,眼睛盯着云秀昭和左从雁,手摁在苏以察的肩上,苏以察讪讪闭嘴。
“卓白,你确定是云秀昭伤的你?”和归这回语气带有浓浓的质疑。
他问的是第二遍。
卓白一哆嗦,可心底最深层的想法告诉他错过这次机会赶走云秀昭,下次可没有那么简单。他心底发虚,努力回想在黑雾中见到的人影确实腰间有赤色绦带,敢问世间除安州云门的云秀昭,谁会佩戴?
再三确定之下,卓白吸了口气,重重的点头道:“长老,是他!”
“伤我的人我怎么会不认识?”
左从雁观察卓白的神情,有几分惶恐不安的模样,心道卓白真是鬼迷心窍,处处见不得云秀昭好,在黑雾中单单只凭一条赤色绦带,死咬云秀昭是伤他的人不放。
云秀昭这厮,哪有本事使出剑气伤人,卓白见识短陋之人,一心不过想要赶云秀昭出无垠派。
但……岂不是正合他意。
左从雁的目光太具有锋芒,卓白感觉自己的内心被洞悉得完完全全。
说出去的话,如泼出去的水,他一直以来想要除云秀昭而后快,那么好的机会……他不想放过。
和归出奇的没有搭理卓白的话,转而注意力落到了左从雁身上,说了一句与本案毫不相干的话。
“从雁,你的经脉浮动的厉害……体内的伤,是怎么来的?”
和归笑得慈爱,对剑宗下寄养在他名下的左从雁从未亏待过,他问左从雁的伤势,很自然。
但在这时候问到底是谁伤的卓白,却恰恰最不自然。
伤人者,必将会有反噬,左从雁身上有伤,比起云秀昭这万人嫌的凶手来说,身上有伤的左从雁,好像更有说服力。
云秀昭心中对这位长老慢慢的竖起大拇指。
不愧是无垠派正道长老,怀疑自己宗门下的弟子左从雁,都不会怀疑他。
和归直视左从雁意味深长道:“出门派历练之前,你曾见我一面,那时你还经脉完好无损。”
苏以察迟钝的脑子终于起了反应:“师尊您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