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衍既要给砚童最好的,又不允许他脱离自己的掌控。
赵衍养在四下的眼睛一直在注视着他。
“砚童,打架可还好玩?”
格桑眉头一皱,立时改口,“阿耶,我错了。”
赵衍是纯变态,又最是离经叛道,在他手下讨生活少不得要低头,能屈能伸才是正道。
“哦,错在何处?”
“我不该殴打同窗。”格桑一板一眼地回答,头垂得越发低,露出一截白皙的颈项,看起来很是恭顺的样子。
“那你为何打他?”赵衍忽地笑了。
砚童向来聪明,最是知道如何讨他欢心。赵衍心下满意,说话声音也柔和下来。
“阿耶不知,是那李子瑜和杨守昆嘴太脏,我实在听不下去了,这才与他们起了争执。”
格桑抬起头,脸憋得透着点粉,一脸愤愤不平。
赵衍最讨厌别人骗他,格桑心下明白,不装纯讨巧,这事翻不了篇。
只是,虽然知道赵衍的控制欲强,但他对自己的日常知晓得这么清楚,还是让格桑一阵恶寒。
“阿耶倒不知,我的小砚童还是个热心肠,平日里怎不见你如此?”
“浪荡子说些淫丨词艳丨句,又与你何干?莫不是那宋妙理入了你的眼?”赵衍的眼神认真起来,上下打量着格桑。
“昨日还觉得你一团孩子气,现在才发觉,阿耶的小砚童原也到了犯相思的年纪了。”
“只要砚童喜欢,阿耶就做主将他送你了。”
赵衍的语气带着诱惑,“如何?砚童想要的,阿耶总是要给的。”
“阿耶!”格桑眉头紧皱,手也攥着衣角,把学子服揉得皱皱巴巴。
他的表情羞愤欲死,“阿耶,我未曾。”
格桑手心冒汗,险些控制不住表情。
赵衍行事向来荒诞不羁,今日若不和他说清楚,怕是宋妙理今晚就要被绑起来送上他的床。
格桑跪在地上膝行几步,犹豫片刻后,还是径直扑向赵衍,头伏在赵衍膝头,额头抵着他的膝盖撒娇卖乖。
“阿耶,我不过是打了两个登徒子罢了,阿耶就别再追究了。”
“那宋妙理又不是小女娘,我喜欢他作甚,是阿耶想岔了。”
赵衍胳膊支在扶手上,瞧他几眼,嘴角勾起个意味不明的笑。
他的手落到格桑头上,再从头抚到背。
赵衍忽地取掉格桑的玉冠,再随手扯开发带,黑发如瀑顿时倾泻而下,他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在格桑顺滑的发丝间穿梭。
格桑忍着没动,他身子紧绷,被激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砚童,做个乖孩子。”赵衍在他耳边低语,“阿耶喜欢乖孩子。”
“是。”
格桑微微抬头,他看到赵衍的表情此刻充满温情,他眼珠一转,又开始作妖。
“阿耶,我是真心想习武,若我入了武学,定不会再惹事。”
他试探着开口,手也虚攥着赵衍的衣袖轻轻摇晃,“阿耶——”
话还未说完就被打断。
赵衍心下不满,他冷飕飕瞟格桑一眼,话里带刺。
“砚童,朕乏了,退下吧。”
赵衍不是寻常父亲,他是一位经历铁血手段上位的君王。
其实,赵衍并不在意砚童学不学武,但是在他给砚童安排好的这条路里,从没有习武这个选项。
砚童执意要入武学,就是在挑战他的权威。
是造他的反。
赵衍不可能让砚童有脱离自己掌控的可能,他抬眼看着格桑离去的背影,拧起眉头。
不乖的孩子总要受点惩罚才能学乖。
格桑快步走到殿外,正碰上赶来的赵凤朝。
“砚童,你有何事求耶耶?”
“不如求我。”赵凤朝拍拍胸脯,自得之色溢于言表。
“我对阿兄无有不应的。”
格桑瞥他一眼,倒是放缓了语气。
“求你?好,我要入武学,麟儿可能帮我。”
“武学?”赵凤朝一愣。
“不不不。”他头摆得和拨浪鼓似的,“不可。”
“砚童好端端地去武学做什么?”他拉着格桑胳膊撒娇,“那里净是一帮大老粗。”
“耶耶做得对,阿兄还是听耶耶的吧。”赵凤朝眼神黏在格桑身上,他的手贴上格桑的皮肤,触手冰凉,肌肤细嫩,倒像是上等丝绸。
像阿兄这般细皮嫩肉的玉人,去劳什子武学,不如日日和他待在东宫,总不会叫他受苦。
赵凤朝叫格桑白了一眼,表情却愈发羞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