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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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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怪我……”温承松心底产生了一丝顿顿的悔意,他嘴唇抿了抿,目光落在对面沈听肆苍白的面容上,“沈先生,你痛不痛?”

肯定是痛的吧,脸都白成了这个样子。

可为了不让自己担心,沈先生却从始至终都没有发出一声痛呼,甚至连处理伤口都躲避着自己。

他……

他可真该死。

沈听肆脸上露出一抹很平淡的神情,“小伤而已,我能处理,若是没有别的事情,你可以先出去一下吗?”

“沈先生。”温承松站在原地,没有动。

他微微抬眸,那双黑幽幽的眼眸里面清润分明,里面夹杂着一丝淡淡的祈求之色,“您让我看着您处理伤口,可以吗?”

不过是二十多岁的少年人而已,靠着满腔的热血和对未来的期许走到了现在。

但他终究也只不过是笨拙的往前探寻。

没有人知道这条道路的尽头究竟是不是光明,也没有人知道他们所有的付出和牺牲究竟值不值得。

但此时,温承松的眼前出现了一个年长的沈先生。

即便温承松和他只不过是匆匆见了一面,相处的时间加在一起也不到一个小时,可对方展现出来的那份从容不迫,温和强大,却让他下意识的想要依偎。

少年人的内心总是柔软的,面对宛若救命恩人一样的沈先生,他只希望他能够平安。

最起码在他们能够看得见的地方,他是安全的。

沈听肆已经想到了要如何处理伤口,可这个方法对于这些尚未稚嫩的温承松而言,似乎是有些太过于残忍了。

他迟疑了一瞬,“你们确定要看吗?”

温承松不假思索,“当然。”

不看到沈听肆处理好伤口,他是不会安心的。

沈听肆似是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那好吧,只希望一会儿不会吓到你。”

温承松信誓旦旦,“什么样的大场面我没见过,只不过是处理伤口而已,小意思啦。”

说着这话,他还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我也给许多受了伤的同志们处理过伤势的,没有什么可怕的,况且我又不晕血。”

但当沈听肆拿着工具再次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温承松顿时有些不由自主的沉默了起来。

因为沈听肆的手里面没有任何的药品,有的只是一把锋利的匕首,一根用来缝补的针,和一些不知道从哪里拆下来的尼龙线。

温承松大睁着眼眸,满脸的不可置信,“这东西能够用来处理伤口吗?”

虽然他知道治疗枪伤势必要先把打进了身体里的子弹给取出来,可在没有麻药的情况下,仅仅用一把匕首硬生生的把子弹剜出来,而且还是自己动手,这是一个人能做到的事情吗?

温承松震惊间隙,沈听肆已经用煮开的沸水将那匕首,那根针和尼龙线都烫了一遍,进行了消毒。

一边操作着,他还一边和温承松解释,“这一步骤主要是为了消毒,防止细菌沾染到伤口,造成更严重的感染。”

温承松有些听不懂,但还是很乖巧的将这话记了下来。

但下一刻,沈听肆的行为直接让他头皮发麻了。

只见沈听肆面无表情地用匕首划开了本就鲜血淋漓的伤口,将那个只有两指宽的小洞扩大了许多,随后用匕首戳到伤口里面去,强行将扎在血肉里面的子弹给取了出来。

然后沈听肆又将尼龙线穿到了那根针上,然后就那样扯着自己腹/部的皮肉,用那根尖锐的针尖给刺了进去,随后又穿过伤口另一端,将那个血洞给缝在了一块。

温承松的思绪顿时一片空白,只觉得脑子好似被什么东西给堵上了一般,阵阵发闷,只剩下胸腔里的那颗心脏,孤独而又强健的跳动着。

这样残酷的手段,似乎只有东瀛人抓到夏国人的卧底的时候才会使用。

他从来都不知道这样的方法,竟然还可以用来治疗伤口。

沈先生以前究竟经历了些什么?!

温承松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停止了一瞬,眼前的这一幕,实在是有些太过于刺激他的大脑,让他都有些不忍直视了。

他下意识的呢喃着,“是不是很痛?”

可说完他就有些后悔,怎么可能不痛呢?

硬生生的将被子弹洞穿了的皮肉扯在一起,又用一根线缝合起来,没有止痛药剂,就生缝。

只是看上一眼,温承松都感觉自己的小腹处在隐隐作痛。

温承松不忍再看,直接用手捂住了眼睛,可即便如此,不争气的眼泪还是从他的手指缝里面涌了出来。

他无意识的用袖子抹了抹眼泪,睁眼的间隙,看到对面沈听肆平静的眼神,他最终还是努力将胸口那股难受的情绪给压了下去。

温承松低下头,不敢再去看,只是闷闷的说了句,“沈先生,你可以不必强颜欢笑的。”

他其实更想说的是这里没有外人,就算沈先生痛到哭出来也没有人会嘲笑他,他只会心疼。

可转念一想,温承松终究还是放弃了这句话。

那样强大温柔的沈先生,又怎么会在他面前露出这样脆弱的一面?

沈听肆冲他笑了笑,只是眼里没有什么温度,“真的不疼。”

就是看上去血腥暴力了一些,但实际上他真的没有什么感觉啊!

毕竟从他一开始穿越到这个世界,9999就已经屏蔽了他的痛觉了。

他现在除了因为失血过多,感觉有些头晕以外,没有什么其他不舒服的。

但似乎,他的行为吓到了对面的温承松。

将最后一针缝起来,沈听肆用匕首割断了尼龙线。

虽然之前并没有做过什么针线活,但沈听肆的手法很好,伤口缝的很漂亮,每一根线之间的间距都是一样的大小,看起来仿佛是一个精致的艺术品一样。

如果这不是在一个人/体上面的话。

“你看,”沈听肆将针线收起来,指着自己那已经不再继续流血的腹部,故作轻松的开口,“刚才还不断有鲜血涌出来呢,现在不是已经止血成功了吗?”

“不要太担心了,它自己会长好的。”

温承松擦干净了眼泪,强行挤出一抹笑容来,“嗯!我不难过。”

沈先生已经够难受的了,他不能再表现出一副脆弱的样子,让受了伤的沈先生还为他担心,他不能那样不懂事。

缓和了一下情绪,温承松低垂着眼眸看不清楚神色,但他说出来的话,却恰好踩中了沈听肆心中的想法,“沈先生的这个方法,我是不是可以交给其他的同志们去用?”

沈听肆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自然是可以,但是如果遇到大面积的伤口,缝针也没有办法处理的时候,你们可以考虑用炮烙之法。”

“炮烙之法……”温承松呢喃了一下这个方法的名字,下意识的身体抖动了一番,“怎么这个办法光是听起来就有些渗人呢?”

“确实是有些骇人听闻,”沈听肆将缝合好的伤口简单的包扎了一下,随后穿上上衣,细细的解释着,“炮烙之法在最开始其实是一种刑罚。”

“就是用烧红的铁片,按压在伤口处,当把那一片的血/肉皮肤都给烧焦了以后,就可以止住出血了……”

光是听着文字的叙述,温承松都感觉自己的后背就已经被冷汗给浸透了。

他不敢想象在没有止痛药剂的情况下,若是当真走投无路要用这个办法,那受伤的同志究竟该要承受怎样的痛苦啊!

可仔细一想,若是这样真的能够保住一条命,也不是不能够试一试。

但这个方法真的好残忍……

讲完了如何处理伤口,沈听肆之前烧的水也凉的没有那么烫了,沈听肆倒了两杯,将其中一杯递给温承松,“喝点水,缓一缓,这一路跑过来也挺累的。”

温承松在接过水杯的时候,手指不由自主的和沈听肆的手指触碰在了一起,刹那之间,他感觉好似触电了一般。

他双手紧紧的握着水杯,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沈听肆的侧脸,似乎要将他的样貌印到自己的心底去。

太像了,真的太像了。

在一开始接触到沈听肆的时候,他就察觉到对方身上总隐隐透露出一股让他熟悉的感觉来。

他思索了许久,却始终未曾探寻到这股熟悉之感究竟来自哪里。

可此时,沈听肆娓娓讲述的时候,温承松却猛然间意识到了他究竟为何会感到熟悉。

他感觉自己的身体仿佛在这一瞬间被一股强大的电流给击中,浑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都在震颤着。

当年他刚刚考入北平大学,在新生的入学典礼上,听着他的老师傅青隐讲述他们的未来憧憬之时,就是这样的感觉。

温承松的目光落在面前那张格外陌生的脸上,一寸一寸细致的打量着他的眉眼,目光悠远,仿佛是在透过沈听肆看着什么人一样。

可他们之间隔着遥远的距离,即便沈听肆的面容无比的清晰,他也始终触碰不到。

仿佛有一层朦胧的雾气将他们给隔离开来,温承松心中产生了一股再也抓不住的无力感。

这一边,沈听肆说完了想说的,要让男主角对他印象深刻的目的也已经达到,而且他也缓的差不多了,有了些许的力气。

沈听肆站起身来,将手里的杯子放在一旁,缓缓开口,“好了,我出来的也挺久了,要是再不回去,可能会引起东瀛人的注意。”

离开之前,沈听肆还絮絮叨叨的嘱咐温承松,“你好好在这休息,不要轻举妄动,等陈老师他们回来再说。”

“我……”温承松张了张嘴,却一时之间不知道该问些什么,他只能强行将心底那种怪异的感觉压下去,努力挤出一抹笑容来,不让沈听肆担心,“好,我知道的,沈先生也注意安全。”

——

从小巷子七拐八拐的出来,沈听肆拦了一辆黄包车,远离了男主角,沈听肆缓缓叹了一口气,整个人身心都松懈了下来。

这具身子还是太弱了一些,不过是在温承松面前装了一下无所谓,就几乎已经耗尽了气力。

9999都有些无力吐槽了,【你倒是看看你究竟失了多少血啊!你身体里一半儿的血都流掉了,换个人这会儿恐怕都已经严重休克晕过去了,还能清醒着你就谢天谢地吧。】

沈听肆略带诧异的轻笑了一声,【统子,最近你胆子见长啊?】

都开始数落起他来了。

9999气鼓鼓的转到一边,拿着屁股对准了沈听肆,一副不想再和他说话的样子。

沈听肆也没生气,窝在黄包车上闭上眼睛开始休息。

因为大部分的东瀛士兵都被派出去搜捕刺杀渡边信长的成员了,所以租界里面并没有多少人。

沈听肆在厕所卸下了伪装,换了一身衣服,用力的揉了揉自己的脸,让其变得看起来红润有血色一些,这才转身走向自己的办公室。

可刚刚来到走廊的尽头,就看到平川大佐和松井中佐带着几名东瀛的士兵等在了那里。

见到沈听肆回来,平川大佐扯着嘴角扬起一抹浅浅的笑,说话的语调好似饱含着某种深意一样,“傅君,我可等你好半天了,你这是去哪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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