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彷耳边是重物砰然落地的声音。
等到宋文书突然赶到的时候,宋彷已经维持着跌坐的姿势半个小时,不哭也不闹,宋文书急忙去抱她,只能看见宋彷小小的脸蛋上挂满了泪珠,身体却在拒绝触碰。
宋文书眼泪立刻掉落下来,联系医生。
一个小时后,宋彷站起身无视身旁的宋文书,小小的身体亦步亦趋地往楼下走。宋文书紧紧地跟在宋彷身后,不断地轻声叫喊她,她却怎么都不理,仿若听不见般,也不让任何人到自己身边来。
外面的事刚处理好,宋文书呼叫的医生也已经赶到。
可诊断完后,医生却冲着宋文书摇摇头,将宋文书叫道一旁,凝重着神色,贴在耳旁怕是宋彷听见般小声道:“身体上没有任何问题,应该是被吓到了,导致身体诱发了保障机制,我一会儿给她打轻量的镇定剂,让她睡着,您赶紧带她前往医院一趟,做个详细的身体检查。”
等到宋彷醒来,她已经置身于医院的病床上,仍然是一副无知无觉的状态,和昨天相比倒是让妈妈触碰了,只是一旁的宋文书在旁边轻声叫她还是不理。
在昨天来到医院后就对宋彷做了一个全身检查,检查结果显示身体并无异样,只是手掌和腿部有些微的擦伤,昨天的主治医生建议等宋彷醒来后再做一个心理检查。
宋彷进入心理诊疗室两小时后才随着医生一起出来,宋文书一直等在门外,并没有立马询问情况,只是先把女儿抱进病房,并交代助理顾茉看顾好宋彷,方才离去前往医生办公室。
“我女儿情况怎么样?”
“宋女士,根据测试报告显示,您女儿是因为心理受到重大创伤而引发的自身防御机制的过度保护,专业名称是情绪淡漠症,同时诱发的还有轻微自闭症”
“这个病症在国际上目前没有根治的先例,只能控制,且会时不时出现情绪突然崩坏或封闭的现象,您做好心理准备。”
宋文书听闻此话心里猛的一顿,两手不安的交叠揉搓着,此刻的她不再是公司的宋总,大家口中的女强人,她只是一个平凡的母亲。
详细询问完医生治疗方式以及食用的药物是否产生较大的副作用后,宋文书才失魂落魄地回到女儿的病房前,脚步停下一瞬,站在门前深呼吸一口气,随即扬起一抹轻松的笑转动门把手进去。
虽然女儿现在一副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认识的模样但是她还是潜意识的想在女儿面前是轻松的,不会愁眉苦脸的。
进入病房后,顾茉在宋彷病床边正低头处理着公司的工作,听见有人进入赶忙抬头,发现是宋文书后道,“宋总,小彷她怎么样。”
“没事,你先回去休息吧,今天辛苦你在这里陪伴着她,最近公司有什么事你先电话汇报我,这段时间我会先在家中处理事务。”
顾茉心中明白,宋总丈夫刚刚过世,女儿又出现这种状况,尽管在人前看她仍然是一副柔韧有余的温和模样,但也难掩眉宇下的愁容。
顾茉点头称是,收拾好东西告别。
病房内又恢复一片沉寂。宋文书抚摸着宋彷的小脸,心中在想,如果知道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会伤害到她最爱的女儿她一定会尽早和张正离婚,而不是为了女儿营造父母陪在身边的虚假景象而一忍再忍。
她与张正早已没有情谊,在张正一而再再而三地向她日复一日地输送那些充斥着不公、怨恨的恶毒语言的时候,感情就已经被消耗殆尽。
宋文书在病房里陪护了一夜,目前女儿这种状态她实在不放心假手于人,第二天就已经出院回家,毕竟宋彷的情况在医院也不一定会变得多好,甚至可能会因为这个逼仄得环境而造成更差的后果。
出院时,家具以及日常宋彷习惯的生活用品之类的在宋彷住院时就已经安排人搬到了另一栋房子内。
宋文书这段时间前所未有的忙,和女儿回到家后,一边将张正的骨灰安放进墓地,还要尽量抽出更多的时间陪伴在宋彷的身边,更要处理着公司的事务。
刚回到家的宋彷不是突然情绪暴起乱砸一通就是突然将自己缩在一个小角落内,一待就是几个小时,看得宋文书心疼却也只能尽最大的能力去安抚她。
虽然宋彷变地好似理解不到周围人的情绪,往往看到宋文书不由自主流泪的脸庞也只是迷茫看着却不能理解般,但时间拉长,看着女儿逐渐开始说话、开始交流她觉得一切都很值得。
虽然和以前的活泼性格相比变得安静了很多但她已经十分满足。只希望女儿永远平安。
宋彷的情况逐渐转好,宋文书也给她转了新的学校,宋文书也恢复繁忙,生活的走向在逐步进入正轨。
这些年,在宋文书和程宿空一起的努力下,宋彷的状况其实已经好了很多,很多年没有再出现更严重的后果,虽然一直没有根除,但是检查结果显示转变为轻度,已经让这些爱着宋彷的人涌起莫大的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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