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霏开——这次是你们组整理考场,”肖诗年从搬东西的人群中挤过来,拿着卫生值日表说。
“什么?”林霏开狐疑地瞪大了眼睛,“我们组不是干周二的卫生吗?明天周日啊!六个组轮着干,再到我们怎么也得好久以后吧,这才开学一个月呢!”
肖诗年给她看值日表,解释道:“不是的,整理考场和打扫卫生是两码事,你们负责拉桌子贴考号,给你。”他把一小打号码纸和胶带递过去,又叮嘱了几句关于桌子布局的问题。
“那……行吧。”林霏开有点别扭地接过来。
顺带提一嘴,高二(1)班四十八个人分了六个卫生组,分别负责周一到周六的卫生,因为学校“上二休一”的优良传统,回家休息的周日不用打扫卫生,所以没专门设第七组,在校的周日就由六个组轮流负责。班里有两个奥赛生不常驻,故而五组和六组各少一个。
像一组八个人,分工往往是两个扫地,两个拖地,两个倒垃圾,一个擦讲台窗台门框柜子,一个扫加拖教室外走廊,细致准确,权责明确——在理想状态下。卫生组的组长自动由班委兼任,除了卫生委员,正正好好六个。晨读开始得太早不方便打扫卫生,所以除了倒垃圾和走廊,其它的一般都在前一天晚上干完。擦黑板和抄课程表不归组管,班主任专门另安排了“黑板值日生”,全班每人一天,人人有份,李林:都不白来奥。
(用这么多因为所以读者会骂你的!)
林霏开一琢磨,把八个人叫到一块,安排下去,四个拉桌子四个贴考号,正好。
“拉桌子的注意了,”林霏开看了眼最后一个号码,边说边比划,“一共五十张号码纸,班主任已经把缺的两张桌子找来了,在教室后面。年级的统一要求是七列,咱们现在有八列,变化会比较大,还是尽量小范围地动,别把某张桌子拉得太远了。有一列得多一张,至于具体哪列你们自己定吧。还有什么问题不?”
大家没动静,林霏开就让四个排桌子的先去干活,把号码纸平分成两份,递给另两个也负责贴考号的同学一份,交代了几句,然后一把薅住差点跟着对面跑了的祁忆良,领着她往教室前面走。
看到祁忆良清澈又愚蠢的目光,林霏开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刚才又没听是吧,你怎么上课很专心,一听这种工作安排就走神啊。咱们两个负责贴一到二十五号,从前往后贴;他们两个相反,从后往前贴,这样干得快,懂了吗?”
祁忆良如梦初醒,不好意思地“嗯”了一声,挠挠头说:“反正我跟你一起嘛,麻烦伟大的组长大人多操心啦~”
“哼~少来这套,”林霏开把剪刀转了个圈,刀尖对着自己,连胶带一起递给祁忆良,“你撕胶带,我放号码,我刚剪了指甲,胶带抠不起来。”
“嘿嘿好的,幸好我忘了剪。”祁忆良露出一个傻不拉几的笑容。
女女搭配,干活不累。她们两个还算默契,一会儿就贴了十几张,后面的桌子还没完全排好,她们就停下来等着。
江云归忙着拉桌子,张一然一边干活一边探头探脑,好几次试着想在工作间隙搭话,都失败了,正好这时林霏开和祁忆良站在旁边,他抓住机会拍马屁:“林霏开你简直是天才!这样我们效率高了好多!”
他望向林霏开,林霏开不理他。
于是他紧急避险:“——你说是吧,江云归?”
他又看向江云归,江云归也不理他。
什么情况?江云归偷偷瞄了眼林霏开,狐疑地想,他也惹了林霏开?
我就知道,林霏开盯着张一然,冷冷一笑,果然是江云归。
迟钝了一晚上的祁忆良这才察觉出点猫腻来,江云归她不清楚,可林霏开她还不了解吗,这种时候都会仰起头回答“那是当然”之类的话,今天这是?疑惑的目光绕着三个人转了一圈,最后落在张一然身上,张开嘴不出声地问:“怎么回事?”
张一然注意到祁忆良的口型,苦笑一下,微微摆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