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文清难以完整勾勒这个女人的一生,觉得惨,觉得恨,一生的高光时刻,还被自己亲手毁了。总之是个随波逐流,无法操控人生的人。
剩下的那部分缺失的内容,也随着医院宣告郝玉死亡而成为秘密。
这下连任子墨都开始亲自督办是谁在经手的郝玉的餐食,是谁负责接送,又是谁在市局与她打过照面。不过最终还是不了了之,成为又一桩悬案。
幸好,部里新来的法医这边有了新的发现,通过新的技术——能谱分析,他们发现13具男尸身上的致命部位均有金属分子的沉积,有的还能看到曾经中弹的裂痕。也就是说,他们在被当做冥婚对象之前,死亡的方式应该都是中弹身亡。
“枪支弹药这么大的声音,如果是索岩村自己做的,肯定会被人听见,子墨,看来更不可能是他们集体作案了。”杜文清冲时述笑了笑,“你觉得呢时队。”
时述:“我也同意。”
任子墨:“现在更像是一起有组织的犯罪,像不像黑涩会性质的犯罪,或者……‘驴啊,马啊’,难道是——”
“Mule,又叫毒骡,就是偷运毒品的人。郝玉或许处于组织的底层,所以有可能要承担‘驴’的作用,并在横幅上被迫留下自己的掌印。又由于她单独因为感情犯了个案子,所以用她的掌印会更有迷惑性。”杜文清道。
时述点了点头,说:“不愧是队长。”
杜文清压了压嘴角,“但我们距离最终的目标还有很远,海市这滩浑水到底是谁搅起的,背后的野兽又是谁,我们还没找到,也没到庆祝时间。”
“好了,各位法医老师,辛苦大家再多从尸体上找到更多的证据,我们等你们的好消息。”
任子墨轻轻地关上法医室的门,轻车熟路地坐到了案情分析室,若有所思地说:“钟维安把郝玉从那么危险的组织中救出来,却能毫发无伤,你们觉得他真的没有嫌疑吗?”
背后是悄无声息。
任子墨这才发现并没有人跟着他一起进来,兀自摇了摇头,自顾自地继续沉寂在案子里。
杜文清却是一早就把时述拽到了洗手间的隔间内,端正秀挺的鼻子堪堪要碰到时述的鼻尖,他身上总有股蓬勃的劲头,烧得人多么炙热。
“不想问我昨天游船我俩都干了些什么吗?”
“不想。”
“那为什么刚才说‘莫名其妙’?”
“我说的是钟维安,不是你和任子墨。”
“我俩一起出去玩你一定很难过吧。”
时述翻了翻心里的每一面,承认他对这件事挺震惊的,但是决定断了的不是杜文清吗?现在纠结这个,根本就是毫无意义。
“我不难过,哥,如果你真的找到了所谓的幸福,我真的第一个送上祝福。”
“送你妈的……”火烤的体温募地将时述包围,那也是个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深吻,让人迅速失去了浑身的力量,卸下任何防备。杜文清颇为沉醉地闭起了眼睛,喉咙里还发出细碎弱小的呻-吟声,他不知道这个吻的意义在哪里,他只是觉得时述有可能会不开心,而他们做-爱就一定能让他开心。
“弟,”杜文清用上了不常用的称谓,一手扶着早已有些瘫软和迷离的时述,说:“专案组在这里,我们大可不必担心,刑侦支队离了我们两个也死不了。距离市局最近的酒店有200多米,你还有力气走过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