鳞渊境。
“咻——”只见一艘冒烟的星槎伴随着不堪重负的咔哒声在空中急速盘旋,随即猛地向着地面坠落而下。
就在那千钧一发之际,镜流左手拎起白珩,右手夹上景元,手心捧着白鹇,从窗口一跃而出,而后一脚踢开星槎,脚尖在空中虚点,紧跟随着几个轻盈的跳跃,平稳地落在沙滩上。
满分!
“轰!”星槎在不远处的海滩上坠毁了……
海底下的护珠人听见动静,犹如雨后的蘑菇般接二连三地冒出海面一探究竟。
护珠人们看看坠毁地星槎,又看看还愣在原地的几人,一时之间摸不清他们的态度,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
镜流将手中的白珩与景元放开。只听见“嘭!”地一声,二人一同掉在地上,扬起一片尘埃。
白珩拍拍身上的沙子,才站了起来,嘴里不断喃喃着:“不应该呀?难道是又有什么东西撞上星槎了吗?”
景元则有些没回过神来,呆呆地爬了起来,眼神发直,也不说话,头发被风吹得后仰,大人发型限时返场。
白鹇也获得了景元同款发型,她目视前方,眼神呆滞,任由镜流帮她梳理着凌乱的羽毛,显然也还没回过神来。
几人便这样杵在原地,碎碎念的碎碎念,发呆的发呆,还有一个就在那儿给鸟梳毛,怎么看都不像是神智健全的样子。
这番奇怪的景象给护珠人们看得心里直发怵,不由得拿起了武器,缓缓地靠近她们。
恰在此时,一道身影疾驰而来,打破了僵持的气氛,“何人在此放肆!”
声音惊醒了在场的几人。几人终于回过神来,齐刷刷地看向了他。
只见丹枫背手而立,气势汹汹,一道道水流已然环绕身侧,重渊珠也悬浮而出,蓄势待发:“发生了何事?莫非是有人袭击?”
“无人袭击,只是星槎坠毁了,哈哈。”白珩尬笑了两声。
问清了事情的经过,丹枫有些无语,但他还是挥手示意,让护珠人们散去。
回过神来白鹇突然想起了镜流说的那句“你开星槎不安全。”与其说不安全,不如说是过于危险刺激了。白珩身为飞行士,似乎每次驾驶星槎总会遭遇意外而坠毁,莫非是与星槎气场不合?但她却又总能安然无恙,或许是有某种奇怪的定律在作祟吧。
景元拍落身上的细沙,默默整理自己的头发,“白珩姐,你开星槎未免也太过刺激了。”
“哈哈哈哈,那当然!我们狐人飞行士开的星槎就是最刺激的!”白珩只当是夸奖了,笑得眉眼弯弯。
“好在有阿镜在,我们都安然无恙。”白鹇蹭蹭镜流的手心。
“多谢镜流姐了。”“又多亏镜流了。”
“无事便好,随我来吧,星槎那边我会派人去收拾。”
*
几人跟随丹枫的脚步走进一处宽阔的大殿,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座手持长枪,脚踏沧浪,威风凛凛的雕像。
大殿两侧,高耸的石壁巍然耸立。石壁之上,对称地雕刻着相同的壁画。壁画上方,一位额顶角冠的尖耳持明,手中持着一颗璀璨夺目的重渊珠,操纵着碧海万顷。石壁下方众多持明虔诚朝拜,似乎正在举行一场庄严的仪式。
“我们开始吧。”
……
辽阔的大殿之内,镜流神情淡泊,身姿挺拔,手握长剑,静静伫立在大殿一侧。她手中的长剑轻轻颤动,剑身覆盖上一层晶莹的冰霜,散发着丝丝寒气。
而她的对面,丹枫手持长枪,周身环绕着一道道水流,水流如同游龙一般不断翻腾着。
一阵微风轻轻掠过,悄无声息地拂动了两人衣袂。
丹枫手中长枪一扬,水流好似利剑一般向着镜流急射而去,而后脚尖一点,身形便如同离弦的箭般向着镜流飞掠而去。
与此同时,镜流挥动手中冰剑,一缕锐利的剑气发出。剑气带着刺骨的寒意,所过之处遍布冰霜,水流瞬间被冻结在空中,纷纷坠落在地,碎做散落的冰晶。
丹枫脚步未停,水流再次奔涌而上,长枪紧随其后破浪而出。镜流身影一晃,避开一击,随机手臂翻转,冰剑一刺,直攻丹枫要害。丹枫处变不惊,将手中长枪一横,而后一挑,随即身形一纵,迅速后撤。
镜流脚尖轻点,腾跃而起,手中冰剑斩下,一道冰棱巨刃霎时破空而出!
丹枫手中长枪挥舞,身后水流不断汇聚,奔腾,翻涌,而后瞬间化为一条波涛巨龙疾驰而去!
巨刃与巨龙在空中激烈碰撞,不断抵消,直到最后消耗殆尽。
这番气势磅礴的景象,令在场的其余几人叹为观止。
对战中的两人对视一眼,再度欺身而上,激战在一起,顷刻间,又交手数回合。大殿之内,是剑与枪的对抗,是冰与水的交锋。
几人看得目不转睛,生怕错过某一个精彩的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