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瑜双膝着地跪在她面前，李成锦却丝毫不为所动。

她只是漫不经心道：“狗有四条腿。”说完，饶有兴致地看着他。

姜瑜俯下身去，双手撑地。

“狗一般不穿衣服吧？”她又说道。

听明白她的意思，姜瑜的脸“腾”一下子又红了几分，直起身子，在她的注视下动作迟缓地脱下所有衣服，后又重新双手撑地。

他的配合勾起了李成锦的兴致，似是好奇地问道：“那狗应该怎么叫？”

“汪，汪汪。”姜瑜涨红着脸小声道，声音堪比蚊蝇。

“行了，你起来吧。”她像是突然失去了兴趣，无力地对他摆了摆手。

对于她的突然转变，姜瑜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抬起头来迷茫地看着她。

“起来吧姜瑜，没有用的，我不想再继续了。”

“成锦，别这样。”他站起身来，不安地攥紧她的衣袖。

李成锦瞥了一眼他的手，眉头紧拧，“松手吧，拉我的衣袖改变不了什么。”

姜瑜连连摇头，“不要，成锦，我不能松手。”

她试图把他的手拽开，但姜瑜用尽了浑身力气，指尖握得发白，愣是不愿意松开一点，哪怕她厌恶的目光让他心痛得想要流泪……

李成锦躺在姜瑜身旁，只见他眼角时不时有泪水划过，手里紧紧地捏着她的衣袖，口中喃喃，“成锦，对不起，不要离开我……”

应该是做噩梦了吧，她这样想着，推了推他，“姜瑜，姜瑜？”

终于，他从梦魇中脱离出来，猛地睁开眼，看到身旁李成锦关心的眼神，不敢相信中带着惊喜，脱口而出道：“成锦，你没走吗？”

“走？去哪里？”

姜瑜怔怔地看着她，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没什么，是我做噩梦。”

伸手捻去他眼角的泪，她问：“是什么梦让你哭成这样？”

姜瑜深吸一口气平复心情，勉强笑了笑，“梦到你离开我了。”

他说着，把被子从身上拉开了些，刚才的梦魇让他出了一身冷汗。

李成锦闻言挑眉，“你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然后我离开你了？”

姜瑜压下心中惴惴不安，摇了摇头，“不记得了，只记得你要离开我。”

她笑了，“你这么喜欢我啊，分手了能哭成这样。”

姜瑜认真地看着她，“成锦，我不是喜欢你，我爱你。”

他突如其来的表白让她有些愣神，半晌道：“你为什么爱我？”

不知是不是受失忆的影响，虽然谈过一些男朋友，但她好像不太明白爱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人是什么感觉。

李芳是她的妈妈，她爱她是天经地义的，带着某种与生俱来的本能。但男女之间的感情她也说不太清，也许更多的是荷尔蒙的互相吸引，这种感情会随着时间的增加而消减，直到两人之间再也擦不出火花，又或者是其中一方丧失了新鲜感，两个人缘分就走到了尽头。

爱情这种东西，天生就是不能长久的。

“没有为什么，”姜瑜弯了弯唇角，“我爱你，很久了。”

“哦，谢谢你，可是谈恋爱，分分合合是常态吧，”她理所当然地说，“要是我们后面分手了，你也别太难过了，后面还会遇到别的人。”

姜瑜心下凄凄，“可是我只想要和你在一起。”

李成锦耸肩。

谈恋爱嘛，就是会互相说各式各样的甜言蜜语，她也不会当真。

“还烧吗？”她伸手在他额头探了探。

“应该不烧了。”他握住她的手，用手指轻轻摩挲着。

“你今天不上班吗？”姜瑜问她。

“我说家里人生病了走不开，老板就给我放假了。”

“这样啊，”听到她说“家里人”，姜瑜的耳朵染上绯色，“你老板还挺人性化的。”

“你呢，”李成锦问，“你今天上班吗？”

“我今天没课，可以不去。”

“你这个教授当得挺舒服的。”李成锦笑他。

“副教授。”姜瑜纠正道。

话音刚落，他的肚子“咕咕”叫了两声，声音不大，刚好足够让李成锦听清。

“姜副教授饿了？”她调侃道。

姜瑜有些尴尬，看了眼手机说：“十一点半了，我去做饭吧。”说着就作势要起来。

李成锦按住他，“不然点个外卖吧，让你一个病号做饭，显得我像周扒皮。”

“不想吃外卖，”姜瑜难得地拒绝了她，“外卖太脏了，还是自己在家做吧。”

“好吧，那我去做饭。”李成锦无奈地说。

“你做饭？”姜瑜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眨眨眼道：“成锦，你会做饭吗？”

“呃，好问题，”李成锦摸了摸鼻子，“我好像不会。”

姜瑜笑得包容：“那还是我来吧。”

“不行，”李成锦很执着，“你就好好歇着吧，我学着做呗，做点简单的。”

“太危险了，小心烫到。”姜瑜还是不放心。

她嫌弃地看了他一眼，“又不是小孩了，哪这么容易烫到，你就老实等我做好吧。”

“好吧，”拗不过她，姜瑜勉强同意了，“我和你一起去，在旁边坐着，你有不懂的就问我，好不好？”

“行吧。”

厨房被姜瑜收拾得井井有条，油烟机擦得锃亮，李成锦打开冰箱，看到整齐码放的蔬菜和各类调料，一时不知从哪下手。

以前她在家也给妈妈打过下手，但主要是一些摘豆角、削土豆皮一类的杂活，连米饭也没独立煮过，炒菜什么的更是一窍不通。

姜瑜在一旁笑眯眯地看着她，“成锦，你想做什么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