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书棋取了那串链子,眼神勾她过来,“老宋累了,你帮我戴一下?”
江念犹犹豫豫,静默的三秒,看过沉默不语却气势汹汹好似发话的宋赫章的背影。
这才勉为其难地过去,接过她递来沉甸甸的珠宝,替她佩戴上。
这让她心生对温明澜的歉疚,她已故,她的丈夫如今与情人却能这么逍遥快活,那些个价值不菲的珠宝,她可以随意摆那里挑选,这些都是原配夫人所没有的。
她憎厌姜书棋,连带着对宋赫章都心生偏见。而这,感情是感情的事儿,她明明白白地将之与生活划分开。
早晚有一天,他们的恩怨都会入土。
为姜书棋戴好,她还报复般使劲儿拍她的脊背,“好了,不错。”
姜书棋不明所以,吃了一力往前倾了点儿,又回头看她一身打扮,很不满地问她:“你穿的什么呀,还审美呢,你这穿的怎么给人当保镖啊?”
“什么?”
江念捕捉到诡异的词,“保镖?”
“好了。”宋赫章插话道:“收拾收拾我们也该出发了。”
约两个小时的车程,他们抵达市中心五星饭店。
恢弘的中世纪穹顶晚宴厅里,华灯高悬,女士们珠光宝气,男士西装革履绅士彬彬,人们皆举杯三两聚在一起,谈笑风生。
江念保持安静跟在宋赫章与姜书棋身后,姜书棋亲昵挽着宋赫章向世界宣告她的身份地位。
倒是江念自己,看起来的确像他们二位的保镖。
今晚来此皆是上流人士,江念扫过人群,其中也有她认识的熟人。
可是她心急想要找到宋陨,目光穿越觥筹交错之间寻找他的身影。
今天他穿了白色的西装,若是见到他,也不知他会不会惊喜。
中间往二楼也有活动的人们,她抬头望去,一番巡视未果。
便就安心地跟着宋赫章,等待遇见他,又或遇见父母。
这也算一个惊喜亮相。
前来与宋赫章攀谈的人从一个两个到很快一群人簇拥了过来。
人们递上的酒杯,全被姜书棋挡下来替他喝了。
江念想,他是不能喝酒,那么这次来就是露面,而她的作用,怕不是在姜书棋喝多后好照顾她?
她很是嫌弃地白了她一眼,这么一眼,恰被前头的一位快秃头的矮个男人看见。
对方举着酒杯,笑眯眯地玩笑道:“宋董事长身后这位,想必就是爱子的未婚妻吧?”
众人纷纷向江念投以好奇的目光。
她慌了神,又极力保持稳定一一看过每个看她的人的面孔。
宋赫章平静与人介绍道:“江总的千金,江念,来晚了点儿,就随我一起来了。”
说罢,他偏身过来,与江念道:“跟各位叔叔伯伯打个招呼。”
那么多人,怎么好称呼。
江念干脆客客气气颔首微笑。
那矮个男人突然笑道:“宋董事长这退休日子看来不错啊,能把儿媳留在自个身边。”
他回头与身边的人对上眼,不怀好意又道:“该不会还有别的关系吧?哈哈。”
江念瞬间就冷了脸。
她左歪头盯着那男人,说话没分寸,笑地也是放肆。
她活动五指,拨开姜书棋到一边,走上前就给了那男人一巴掌。
扇人扇地她手也疼,她甩甩了手,冷声冷气地说道:“清醒了吗?”
“不清醒我再帮你清醒清醒?”她抬眸直视那男人,施以绝对的压迫感。
不会说话就闭嘴,乱开玩笑就别怪人动手教训。
男人捂着脸,显然受了气,冲动想上前还手,可又看宋赫章威严的脸色不敢有所行动。
“怎么还动手打人呢?”
人群中有人窃窃私语,大家交头接耳悄悄讨论。
宋赫章冷静笑了声儿,带着蔑视嘲讽的意味儿。
“多大人了,还开这种玩笑,受这一掌也是该的。”
江念退回到他身后,手掌火辣辣地疼,可她仍不能表现出来,就握拳忍着。
宋陨与谢伊芸拨开人群过来,听闻两旁人对江念的讨论,宋陨站在江念身边来,低声问她:“怎么了?”
这也不是表达关心的场合呀,会弱了她的气势。
江念便手指方才那男人,“他乱说话,我打了他。”
姜书棋在一旁加油添醋,“可不是嘛,说江念跟老宋,这话能瞎说?”
宋陨刀锋般目光刺向那人,身上前去,不由分说又甩那人一掌。
他背身挺立,恶语相告:“再有下次,就绝不是一巴掌的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