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裕一愣,随即笑了,这一次,他的笑容中带着危险和诡异的味道对赵夕辰道:“我不要做你弟弟,我要你属于我!为了这个目的,我会不惜一切!反正我也疯了,一个疯子,什么事都做得出的不是吗?”
傍晚,一家人聚在一起用晚膳,赵夕辰看着花样繁多的饭菜,一点儿胃口也没有。
不知道为何,在上午听过方裕说的那些话之后,赵夕辰的心就像被重重击打了一样难受。方裕那副志在必得的神色让她害怕,她总担心会发生些什么。
萧重锦没有说话,却用眼神告诉赵夕辰:“吃点儿东西吧。”
老夫人见状笑笑,问赵夕辰道:“翎儿,没有胃口是么?”
“恩,不太想吃东西。”赵夕辰苦涩地笑笑道。
“这?”老夫人瞅赵夕辰一眼,转头对萧老爷说道,“莫不是翎儿有了身孕?要不要找个大夫看看?”
闻言,赵夕辰手一抖,刚夹起的那块鱼肉掉在了桌子上。见旁侧几人目光一齐朝她看来,看得她更是尴尬无比。
萧重锦吃吃笑了几声,道:“不用了娘,我自己不就是个大夫么?呆会我回去好生给翎儿检查检查!”
“好好好!”老夫人一叠声说了三个好。
赵夕辰哭笑不得,心道:“这些人还真是盼娃娃盼疯了,我只不过是不想吃东西而已,他们怎么就能想那么远?还有萧重锦,这还用得着检查么?娃娃难道可以自己凭空产生啊?”
“重锦,明日的灵芝药酒可是要送进京城的,切莫像上次一样大意了。”萧老爷嘱咐道。
平常时候,萧老爷从未在饭桌上提起过生意之事,这一次特别嘱咐,看来是非常重要了。
萧重锦重重颔首,道一声:“爹请放心,孩儿一定小心谨慎地把事情办妥。”
用过饭,赵夕辰正欲回房,却被萧重锦神秘兮兮地拉住了胳膊。赵夕辰刚要发问,又被他捂住嘴拉到一个黑咕隆咚的角落里。
“做什么啊重锦,这么神秘兮兮的?”因为萧重锦的神秘,赵夕辰也不由自主地扫了一眼四周。
萧重锦深情凝望赵夕辰,露出了在黑暗中亦无比明亮的笑容:“翎儿,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就我们两个人去。如果被爹知道的话他一定会不高兴,所以我们两个悄悄的,我会让添福给我们留着门,方便回府,我们这就快去快回吧。”
“好,你说去哪里就去哪里。”能暂时离开萧府,哪怕是一小会儿也好,赵夕辰快被这里的压抑气氛弄疯了。
两个人借着夜色,赶着马车离开了萧府,萧重锦驾车,赵夕辰坐在他身边,就靠着车厢的边缘。冷风拂过,赵夕辰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萧重锦回眸瞥赵夕辰一眼,说道:“其实我是要带你去见一个人,一个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人。”
“这人是谁?”赵夕辰迷惑问道。
萧重锦抿紧了唇,没有回答。
马车颠簸了好久,路越到后面就越是难走,天色也慢慢地更黑了。赵夕辰感觉马车已经走了很久,而且经过的地方也越来越荒凉,怎么还不到目的地呢?
“重锦,我们还要……”
赵夕辰的话将将问出口,萧重锦突然刹住了马车,对她道:“我们到了,翎儿,你去车厢后头把我放在那儿的小篮子拿出来。”
“嗯。”赵夕辰答应着,进车里取出萧重锦所说的小篮子,在好奇心的驱使下,赵夕辰打开盖子瞧了一眼,却被看到的东西吓住了。篮子里满满的都是一些纸元宝和纸钱之类的冥币。
萧重锦用火折子点起一个灯笼挑着,一手拉着赵夕辰,踏着一路干枯落叶,“咯吱咯吱”又走了一小段,眼前的视界更荒凉了。
借着微微夜色,赵夕辰竟看到了山边许多的小坟头,一个挨一个,有的坟头前还冒着屡屡烟气,留下些未化尽的纸钱残片,该是不久前有祭坟人来过。
萧重锦看出了赵夕辰的畏缩,忙拉住她的手道:“今天是我姑姑的祭日,因她年轻时执意要嫁给朝廷逆贼的儿子,所以祖父同爹将她锁了起来,一锁就是三年,后来逆贼全家被处死,姑姑就出家去了尼姑庵,再后来郁郁而终。爹不许我和娘来看望她,不过她那时对我真的很好,所以我会偷偷来看她。她一个人在这里太孤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