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夕辰觉得那少年可怜,便上前道:“你不用谢我们,在萧老爷的地盘上发生了抢劫的事情,我们本就该管!”
“萧老爷?难道你们是萧府的人?”男孩问道。
“不不不,我们只是过路的。”萧重锦不想节外生枝,连忙答话,答罢白了赵夕辰一眼,小声道,“就你爱多事!”
赵夕辰也不理会萧重锦,只犹自问那少年:“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方裕。”少年低眉道。
“你多大了?”赵夕辰又问。
“今年十四。”
“他叫什么名字、多大了关你何事?”萧重锦在一边不悦了。
赵夕辰笑道:“我就爱问,你管我呀。”
方裕笑了笑,又对赵夕辰摇摇头,示意她不要为他惹麻烦。
“切!”见方裕和赵夕辰彼此对望着,萧重锦想必忍耐到了极致,此时不满地扭过头去。
赵夕辰却故意不搭理萧重锦,只对方裕道:“方裕你别担心,我们送你回家吧!”
闻听这话,方裕突然眼眶一红,落出几滴热泪,哽咽着道:“方裕现在哪有家呀?爹娘都去世了,剩下我独自一人,到这儿投奔亲戚,谁知那些亲戚也已经离开了这儿,我找不到亲戚,仅剩的一点儿盘缠也没了,今天本想出来找份活干,谁料竟遇上了打劫的。”
“是啊,这打劫的真是没长眼,连没钱人都抢!”看着方裕伤心的模样,赵夕辰的心也软了。
萧重锦见赵夕辰没完没了,不耐烦地催促道:“鸟翎,你到底还要磨蹭多久?”
“萧重锦,你看你,锦衣华服的,要什么有什么,可他呢,年纪这么小又可怜,还被人欺负,你到底有没有怜悯之心呀?”赵夕辰道。
萧重锦是彻底愤怒了:“我就是没怜悯心又怎么啦?天下像他这样的多得去了,如果每一个都去帮,哪里忙得过来?”
“你……你真是蛮不讲理!好吧,你走!”赵夕辰瞪了萧重锦一眼。
方裕觉察自己为赵夕辰惹了事,便上前来对赵夕辰道:“小姐,你不用管方裕了,方裕很好。”话未说完,方裕不甚结实的身体便朝地上斜斜地倒了下去。
“你怎么啦?”赵夕辰连忙奔过去,扶着方裕坐了下来,用一条胳膊扶住他,让他靠在自己肩上。
“鸟翎,哦不,鸟毛,你到底要不要脸?”萧重锦在一旁气得眉头打结,双手的拳头捏得咯吱作响。
赵夕辰还没来得及交涉,就见小厮添福那家伙跟了上来,见赵夕辰这样接近方裕,顿时傻了眼:“少……少夫人,你怎么能这样呢?这要是被人瞧见,咱萧府的名声可就毁于一旦了。”
这破萧府,规矩还真多!赵夕辰暗暗骂了一声,回敬道:“什么时候轮到你这下人来教训我?你们主仆这般冷血无情见死不救,得了!我今儿不回萧府了!”
“不要这样啊,小姐。”方裕拉着赵夕辰的衣袖刚要劝阻,却被萧重锦大喝一声:“快点把你的脏手放开!”
方裕被萧重锦这么一吓,只得乖乖地低下头,不再吱声。
赵夕辰又同萧重锦理论了一番,扶着方裕朝大路走。
走到大路上,附近的人们都围过来看热闹,赵夕辰在众人的指责声中,渐渐有些支撑不住。
方裕见状,再次劝赵夕辰道:“小姐,算了吧,我真的不想害了你。”
“没事的!”赵夕辰说完,又狠狠地白了萧重锦一眼。
两个人就像仇家一样,谁也不让谁。便在此时,不远处停了一辆轿子,有两女子分开人群娉娉婷婷走了过来。
待赵夕辰看清两来人时,吓了一大跳。那两人竟是老夫人同华夫人,也不知她们怎么会突然跑这儿来了。
“瞧瞧!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呀?众目睽睽的,多不好!赵夕辰她不懂事,重锦你难道也不懂?你爹要是听到消息,非得勃然大怒不可!”老夫人冷着脸教训道。
萧重锦瞪了赵夕辰一眼,沉声道:“娘,重锦知错了。”
赵夕辰寻思了一下老夫人的话,老夫人说她不懂事,其实言外之意是说她不讲理。
“得了,我就是不讲理,方裕这么可怜,今儿怎么着我也得帮帮他。”赵夕辰暗道。
便在此时,华夫人问道:“重锦,说说看,你和翎儿到底为何事争吵?”
萧重锦拿眼角瞟了瞟赵夕辰,一句话也没说。
“二娘,其实是因为这个方裕。”赵夕辰指着瘫坐在地的方裕,接着道,“方裕这孩子真是可怜,他爹娘死得早,又无依无靠,方才还被劫匪所伤,若不是我们救他,他恐怕就……我看不如把他带回萧府,让他做个打杂的……”
此话一说出口,赵夕辰顿觉不对劲,因为方裕可没说自己愿意进萧府做打杂的。于是,赵夕辰又扭头对方裕道:“方裕,你要是不愿意,就吱一声。”
“我愿意,真是太感谢小姐了。只是,方裕不想再为难小姐,所以,你们还是让方裕走吧!”方裕恳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