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瞅着手中被退还的玉佩,凄凉无比道:“翎儿,你难道还不懂我的心么?真的要我把它掏出来给你瞧,你才能相信?”
赵夕辰还欲安慰几句那不知名的小哥,萧重锦却将赵夕辰拉回房内,重重地把门一关,“砰——”,那小哥被关在了外头。
外头又喊了几声“翎儿”,接着一阵骚动,想来那小哥已然给人拖走。
入夜,站在尉迟翎家楼上朝远处看,街市华灯闪烁,不知隔壁谁家小姐在低声吟唱:
“……玉炉香,红蜡泪,偏照画堂秋思。
眉翠薄,鬓云残,夜长衾枕寒。
梧桐树,三更雨,不道离情正苦。
一叶叶,一声声,空阶滴到明。”
哎!尉迟翎死前,不正是这样一种心境么?赵夕辰望着星月朗朗的天空,禁不住长长叹惋。
身后萧重锦清了清嗓子:“鸟翎,今日那人要带你私奔,你怎么不跟他去呢?”
赵夕辰白一眼萧重锦:“去你个头!”
萧重锦拍了拍赵夕辰肩膀,凑到耳边小声问:“究竟是我好?还是他好?”
赵夕辰实话实说道:“不晓得!”
“你这么说,很显然是对本少爷表示不满咯,”说着,萧重锦突然目露凶光,“莫怪本少爷不给你机会,本少爷答应你,这几日不与你有过份接触,但几日之后你依然待在萧府的话,就必须一心一意待我,任何对不起我的事都不能做,你道如何?”
赵夕辰“哧”地一笑,点点头。
未几,尉迟翎的表哥尉迟澈来了。此时萧重锦正在楼下忙着送客。
“翎儿,白日里找你的那公子,方才跳河了。”尉迟澈此言十分随意,像是不把那人的生死当回事儿。
赵夕辰有些着急:“他死了?”
摇摇头,尉迟澈道:“并没有,我把他救了。”
赵夕辰道:“他今日未死成,只怕还会去想别的法子吧。”
“这我就无能为力了。”尉迟澈说罢,又小声道,“不说了,让表妹夫听到可不好。”
翌日回萧府时,萧重锦对情哥哥风波还耿耿于怀,因此冲赵夕辰一副冷冷的表情道:“我们在这扬州也呆够了,跟我回萧府去吧!”
“好啊,太阳也这么大了,走就走吧。”赵夕辰跟尉迟翎的爹妈虚与委蛇搂搂抱抱一阵,便随萧重锦走了出来。
上马车的时候,萧重锦嫌赵夕辰动作慢,居然在后头很大力地推了一把,赵夕辰一个趔趄栽在车厢中,险些撞坏了门牙。
虽然心里很来气,但还未到家,赵夕辰也不好发作,只得装作没事人一样懒洋洋地靠在车厢里,寻思着怎么报复萧重锦。路况不错,马车晃晃悠悠像个摇篮,不久便把个气鼓鼓满腹心思的赵夕辰给摇睡了。
睡了一觉醒来之后,赵夕辰拉开车帘,发现窗外山清水秀,风景如画。眼见着离萧府也不远了,就喊了一声:“停车!”
赶车的以为她要去小解,也不多问,就把车给停了。谁知赵夕辰指着车帘外一处有瀑布的林子冲萧重锦道:“这儿风景不错,我想去走走!”
说罢,赵夕辰麻利地跳下车,转身欲走。
“走吧走吧,不送了啊!”萧重锦无所谓地挥袖道。
小厮添福正要扬鞭策马离去,忽闻路边一个当地人对萧重锦道:“公子,那条道上近日有劫匪出没,还是不要让你娘子去冒险啊!”
“好吧,我这就去追她。”萧重锦说着,大踏步追了过去。
赵夕辰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心里灵机一动,觉得报复萧重锦的机会到了,就势躲在了一棵大树后。
萧重锦一路追到前头,没见着赵夕辰影子,他一边走,一边自言自语:“嘿,这女人还真能跑,怎么一下子就不见了?”
突然,前方树林子里有人喊“救命”,显是个男孩儿的声音。
萧重锦加快了脚步,朝喊声发出的地方跑去。
赵夕辰跟了上去,见前方林间小道上有两人在拉扯。一汉子蒙着脸,手拿一把鬼头刀,正在威逼一个面色白净的少年,那少年赤手空拳,衣着朴素,胳膊上还背着一个鼓鼓的包袱。
赵夕辰惊了一惊,光天化日之下,还真有劫匪啊?
萧重锦想必学过几招防身术,眼见那少年受了抢,打抱不平的想法顿时冒了出来,他大喝一声:“住手!”便冲上前去,使了一招不知什么路数,便捉住那汉子的刀把,稍稍一使力,那刀就甩出老远,“哐啷——”掉在地上。
汉子见状,也顾不得捡刀,转身就朝一旁的树林里窜去。
赵夕辰欢呼一声:“哇,萧重锦!原来你还真有两手!今日一见,我对你的爱慕,不,仰慕又多了一分。”
此时,那被救的少年带着伤跑了过来,一把拜倒在萧重锦的脚下:“恩公!救命之恩,永世不忘。但我看恩公装扮,不是缺钱才的主,所以也能说声谢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