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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 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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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还在地上哭爹喊娘的人此刻竟然将他的手死死按在自己的脖子上,抽身不得的杀手冷笑了一声:“如你所愿。”他蓄积全身力量灌注在双手上,满意地发现面前的“画布”上正蔓延开自己想要图案。

就在他以为就要大功告成的时候,手上那张略显青紫的脸上,忽然俏皮地朝他吐吐舌头,然后飞起一脚踹在裆下。

男人的脸上瞬间扭曲成一团,在剧痛的瞬间却能洞悉地上人的诡计,他忍着痛屈膝夹住对方的脚,继续加重手上的力道。

他控制着对方的双手和一只脚,并且借此别住对方的另一条腿,以现在的姿势来看他占尽了天时地利,他不相信对方还能翻出什么花招来,只要再给他三秒钟,他有信心结束掉这场荒唐的“意外”。

就在他心中为这个可怜虫倒计时的时候,发现对方鼓起腮帮子朝他脸上吹气儿,吐出长长的舌头卷着拉成丝的唾液媚眼儿如飞。

异样的感觉再次爬上他的心房,双手像铁箍一般圈在对方脖子上,不断收紧,不断用力,就在他满心期待着对方的身体因为窒息发出的抽搐之时,对方扭着胯骨一膝盖顶在他的胸腔上。

“咔嚓”一声脆响,是胸骨折断的声音,从身体里刺痛的状况来看,碎骨已经划伤了肺部,证据便是从口鼻处流出来的鲜血。

男人放弃硬撑,顺着对方蹬踹的动作顺势向后一倒,弓成虾形的身体以圆润的姿势倒在地上。

原本瘫在地上诚惶诚恐的男人站起来,拨开脸上不存在的刘海儿,戳着自己的胸口:“想杀他?”他笑了笑,脸上的表情放肆又张狂,“先过我这关。”

没错,这就是幼稚又狂傲的陈长江,他追上两步,抬起脚想要趁胜阻击敌人的弱点,地上的人简直无还手之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对方抬起脚。

然而就在膝盖抬到最高点的一瞬间,只见那人眼睛一翻,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轰隆”一声落地的瞬间,陈长江口中吐出了五个字:“该死,又来了!”

*

“轰隆”一声落地的瞬间,陈长江口中吐出了五个字:“该死,又来了!”说完,两眼一闭,昏死过去。

黑衣男人以为这又是陈长炜耍的把戏,趁着对方的偷袭空档,胡乱地从地上爬起来,且退且防。

走到拐角处的他本以为陈长炜不会轻易放过他,自己会跟那里的埋伏有一场恶战,谁料一路畅行无阻。他把耳朵贴在墙上,仔细分辨楼内的脚步声,脸上的表情透露着狐疑:“没有接应?”

男人望着楼梯间住户的行动,对这个结论更加确定。

他闪身探回刚刚的走廊,一次、两次,见地上的人还在沉沉地睡着,于是迈着闲散的步伐回到事发处,用那只穿着厚底皮靴的脚在陈长炜的手掌上轻轻碾着。看着地上人悠悠转醒的眼神,忽然一脚狠踏上去。

伴随着吃疼的叫声,陈长炜腾地一下坐起来,喊叫声却只进行到一半,他的下巴即被那双戴着皮手套的铁手捏住:“谁让你来的?目标是谁?”

被捏住的陈长炜翻着白眼儿,指着自己,喉咙里只发得出乌拉乌拉的声音。

“我可以放开你,”男人说,“再改有半点动作,我会立刻扭断你的脖子,懂吗?”

陈长炜忙不迭地点头,终于换来有限制的自由,因为他的一只手还在男人脚下。

“说吧。”那人催促着。

“手,手好疼。”陈长炜假装虚脱地重新倒下,巨大的撞击力让他眼前阵阵发黑,然而真正让他绝望的是,头脑里却没有任何声音响起,也没有陈长江出来接班。

“少耍花招,”男人揪着他的头发拎起来,“你的任务是什么?”

“我……”陈长炜的眼睛在男人身上打量着,脑海中飞快转动着,对方刚刚杀掉了丁文熙,而她正是“熊孩子”绑架案的涉案人员,这么做无疑是为了灭口。于是他想自己是不是可以在女人身上做些文章。

想到这儿,陈长炜换上一副不屑的表情:“说是这个女人办事太不利落,竟然给警方留下追查的线索,老板委托我处理掉这个麻烦。”他歪嘴笑了一下,齿缝里满是殷红色血迹,用手背蹭了一下,满不在乎上面的痕迹,向对方伸出手去,“既然你做完了,我就省事儿了,哥们拉我一把。”

对方毫不客气地打掉他的手,眼神里有更多审慎的意味:“你的意思是,我们是同伙?”

“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而已,你怎么久没解决,老板当然着急了,”陈长炜痛心疾首地拍着地面,“不过你放心,你做的就是你做的,我不会跟你抢功的,该你拿的还是你拿。”

想趁机站起来的陈长炜再次被推倒,男人用冰冷的眼神俯视着他:“谎话连篇,既然我们是同伙,刚刚为什么要攻击我?”

“嫉妒呗,我……”陈长炜揉着手指,“我就是想看看你有多厉害,起了点胜负心而已嘛,可以理解的,”他把受伤的手抱在胸前,“不过现在我确定了,你比我厉害,老板先找你是有理由的。”

“你是哪期毕业的?”男人问道。

陈长炜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弄得不明所以:“你说什么,这个话题也太跳跃了吧?”

“我是问你警校哪期毕业的?”男人好脾气地重复了一遍问题,并且加了解释。

“你说什么呢,玩笑也不能这么开啊,”陈长炜假装强硬,“你懂不懂这行的规矩?”其实心忐忑地都快掉出来了。

男人好心地帮陈长炜将掉在地上的警官证捡起来,塞回原本的口袋里:“怎么这么不小心呢,现在警校的水准就是这样吗,”男人摇摇头,“真是让人失望,拙劣的演技,蹩脚的借口,我来送你上路吧,”男人说,“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是真正的杀手。”

男人的手再度攀上陈长炜的脖颈,这一次没有犹豫,没有试探,只有满满的杀意:“去死吧!”

正在此时,尖锐的警笛声猝然而至,走廊里传来纷杂的脚步声,被摔碎的电话里传来粗重的女声:“陈警官,一组二组已经达到,请通报你的位置,一组二组已经到达,请通报你的位置……”

男人侧身靠在窗边,警觉地望着外面的位置,发现一整队人正朝着他们所在的位置扑过来,当下手起掌落劈在陈长炜后颈上。

丢下昏厥的“警员”,顺着安全梯向顶层跑去,他的目标是通过天井进到别的单元,趁乱逃脱。

男人走后,一个娇小的身影从单元门后扑出来,将昏迷不醒的陈长炜抱在怀里,爱怜地抚摸着他伤痕累累的脸。

怀里的人悄悄睁将眼皮掀开一条缝缝,眼珠在眼眶里狂转了几圈,在她怀中蹭了蹭:“好香好软唔。”

肖清月僵了一下,一把将怀里的人推开:“你……你是……”

几个人影窜进走廊里:“别动,警察。”

陈长江保持着趴在地上的姿势,用娇嗔地语气说:“你们来得太晚了,人家都凉透了。”

“你都看见什么了?”高岩指挥属下收起枪。

“我看见什么不重要,”陈长江“仰望”着他说,“他现在应该还在顶楼,如果你们快点的话,说不定还来得及……”话没说完,几个警察如脱弦的利箭一般冲了出去。

“真是没人情味儿,”陈长江颓然地伸着手,拍拍裤子自己爬起来,“人间真是不值得呀。”

肖清月红着脸,剜了他一眼,转身离开。

陈长江以极快的速度跳下楼,经过她的时候刻意停顿了下:“谢谢你刚刚,用手机铃声救了我。”

“不用谢,我不是为了救你。”肖清月嗫嚅着走自己的路。

“我替他感谢你,”陈长江一脸欠揍的笑,脚下却不停,“还有那个抱抱,我会转告他的。”

“喂,你去哪儿?”肖清月问道,她想提醒他身上还有伤,怕被对方笑,生生把后面的话憋了回去。

陈长江快速地跑着:“那群警员啊,脑子里不装脑仁儿的,他在楼上就跑上去追,”他咂咂嘴,“当然是去楼下堵喽。”

“那你为什么不用电梯?”肖清月问道。

陈长江懊悔地拍了自己一巴掌,瞬间从楼梯间消失。

*

晚他一步从电梯间出来的肖清月赶到楼下的时候发现,陈长江正被面容严肃的警察夹在中间。

她顺着几人的目光望过去,楼顶上人影憧憧。

根本不顾警员斜眼看自己的眼神儿,陈长江不屑地说:“真是个傻子,这么半天都脱不了身,他是猪吗,是猪吗?”

“你克制点。”肖清月咬着牙提醒他。

陈长江抿着嘴翻了个白眼儿,没过多一会儿:“这么多人抓不到一个他,这帮人是猪吗,是猪吗?”

话音未落,抬脚往楼里跑。

“喂,你干什么?”肖清月叫住他。

“我上去帮忙,”陈长江头也不回地喊道,“省得让这一群大老爷们埋汰了猪这个生物。”

“你疯了!”肖清月跺着脚,不情不愿地跟了上去。

在劝说和阻止无效的情况下,无奈的肖清月只能坐上了上升的电梯,就是在这个时候她仍旧不放心地叮嘱着陈长江。

“好啦好啦,就在我们珍贵的相处时间里,就不要讨论这些伤感情的事了吧,很珍贵的。”陈长江瞥了个飞眼儿说,见肖清月真的面色不善,稍稍收起了玩笑的样子,“好啦,我保证不会乱说乱动,我就是不放心上去看看,”他指着棚顶,说,“那个人,是专业的。”

“什么?”肖清月懒得理他,随即意识到他话里的意思,捂住惊讶的嘴,“你是说他是……”杀手俩字她是用口型说的,好像怕惊扰到别人似的。

“那我们不要出去了,”肖清月拉着他的袖子,“维护正义,保护公民的事情交给警察吧。”

陈长江翘起一边眉毛看着她:“看清楚了,我是陈长江,不是你喜欢的二。”

“我知道,我知道,”肖清月绞着手指,面对缓缓打开的电梯门,“你,你不要去好不好。”

“我能保护自己,也不会让你的他出事的。”

“可是你根本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变回去。”肖清月不依不饶地,“我们,我们下去好不好,好不好?”

“你听我说,楠楠生死未卜,这是我们唯一的线索,派他来的幕后主使很可能就是熊孩子绑架案的犯罪嫌疑人,”陈长江说,“现在,任何一点闪失都不可以有,”他说,“为了楠楠,为了所有孩子,我必须出一份力。”

肖清月放开他,表情里有一丝凄楚:“陈长江你知道吗,”她把陈长江推出电梯,“我很庆幸,我爱上的不是你,照顾好他。”

电梯门缓缓关上的时候,陈长江转身离开,一边走一边琢磨着:“对要上战场的人说什么呢,”他抓着掉到胯上的裤腰带紧了紧,“现在的小孩儿怎么这么不会说话呢!”

肖清月乘坐电梯回到楼下,站在陈长江刚刚站过的地方不安地仰望着房顶,她紧张地将手抱在胸前,为了某人默默祈祷。

“你可不能出事啊,千万不要出事。”

陈长江蹲在天井下面无声地观察着来回移动的脚,依靠记忆里的痕迹仔细分辨着。像只蛰伏的豹子,敏感、冷酷、几句耐心,他的眼睛随着晃动的裤脚移动着。

放弃了几次出击计划,终于瞅准时机的他果断出击,从天井中冲出来抱着那双穿着厚底靴的脚,用体重和冲击力直接将对方扑倒。

“我抓到了,我抓到了!”陈长江大叫着,不顾那人的挣扎爬到对方上身,强势地按住对方的手腕,将猎物死死地钉在自己身下,“看你还往哪儿……”

看着身下高岩那张涨红到扭曲的脸,最后一个跑字自动消音。一旁围堵嫌疑人的警员也陷入微妙的尴尬中,一时间楼顶紧张的气氛在陈长江出场后有了巨大的反转。

“混蛋,”高岩骂道,“还不快放开。”一张脸因为激动更红了。

就在陈长江慌乱地从高岩身上爬下来的时候,天台上响起一连串的脚步声。

是那个黑衣男人趁着追捕者因意外走神的时候,加快脚步从这边的房顶一跃跳到隔壁楼的顶层,三十层楼,近百米的高度,跨越十几米的距离的男人回望着身后的人,露出轻蔑的笑容。

从高岩身上爬起来的陈长江跟随着男人的脚步加速腾起,一跃跳到对面楼顶的边沿,抱着楼顶的防护网挂在当场。

他忽然觉得这个吊着的场景很是熟悉,没来得及多想,身旁刮过一道烈风,一个黑影落在自己脚边,扒着楼下窗台摇摇欲坠。

看着身下的高岩,陈长江恨得差点没把嘴气歪了:“你穿着靴子不好跳你就不跳嘛。”

“老大,老大!”李生望着对面的情形,紧张地嚼着。

陈长江连忙嘱咐另一侧顶层的人:“喂哎哎哎,你们可别跳了啊,我可救不过来,下去堵人就好了。”说着,伸手想去拉高岩一把。

“别管我,抓人要紧,”高岩对他说,“一定要把楠楠救出来。”

陈长江翻了个白眼儿:“个轴货,什么时候了还墨迹。”他早看到物业清理外墙用的吊绳,抓着丢下去,“你自己爬。”

然后翻身上了顶层。

此时,用蛮力砸开天井的男人将帽子抛给追上来的陈长江,闪身消失了。

陈长江打开飞来的帽子,站在被男人从里面别住的天窗上,用尽全身力气一下接一下地跳着。

当他同天窗一齐掉下来的时候,原本已经跑远的脚步声竟意外地越来越近。

陈长江看着重新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男人,露出残忍的笑容。

*

高岩望着男人消失的身影和努力跳跃的陈长江,通过无线电和同事沟通确定整栋楼的电梯都被停掉后,顺着缆绳向下荡,从15层破窗而入,冲进西装革履的会议室。

高岩取出工作证晃了晃:“警方办案,你们的损失,”他指指砸了一地的玻璃,“会有专人跟你们沟通的。”然后退到了大门外,仔细辨别着脚步声移动的方位。

“老大,楼下的已经做好防备了,等他下来一定能堵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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