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意是提醒一下,没想到零比他更疑惑:“收拾?”
“对啊,你不是要当好人吗?放那儿很容易让别人捡去。”
“哦。”
哦是什么意思?她到底懂没懂自己在说什么?
温迪感到更累了,他觉得自从认识零后就没有不累的时候。
见零没有回头的意思,伟大的风神只好清清嗓子认命,打算继续解释。
但他没来得及开口,因为零打断了发言。
她说:“我没有将有害物带给他们。”
啊?
温迪察觉到不对,连忙追问:“那其他人如果捡到……”
“那是他们的自由。”因为共享视野,所以温迪无法看到零的表情。
但无论谈论怎样的可能,他发现少女的语气始终平静。
并非来自对一切了然于心,也不源于自身强大带来安全感的作用。那平静甚至与主观恶意毫不相干。
他发现问题了。
因为零不在乎。
与世界有所牵连的个体会思考行为带来的种种后果,群体中人为了更好生活或多或少无意识换位思考。
可、不在乎呢?
既然已经没有需要关心的了,那么针对群体的思考是否仍有价值?
温迪不清楚。
他只知道在零身上,他看到一种近乎冷酷残忍的善良。
因为那善良并不同于正常人思维中的善,她所谓的好人也并非通常理解的概念。
在零的世界中,她不在乎自己于某个恶的结果过程中扮演的角色,她认为只要她不导致直接的恶果就是面向好人。
“这怎么可能是好人啊?”温迪抓狂,他决定打蛇打七寸:“你这么做和反派差不多。”
零果然停下,她还挺虚心的:“怎么说?”
“不把后续妥善处理导致他人受伤,在提瓦特就属于反派。”
“这样?”
温迪肯定道:“没错。”
零认真思考了一下,然后放弃了思考,有些茫然的问:“那我该怎么做?”
真让人头疼。
算了,谁让现在就一个可以用的帮手。
“我来教你。”
温迪指挥零清理了晶化骨髓,一来二去耽搁了不少时间。
等回到住所已经是深夜了。
鉴于任务是御與长正派下来的,空着手回去不好交代,零还准备了个被魔物袭击东西丢了的借口。
但她最终没看到御與长正。
人偶似乎去练剑了暂时不用管,丹羽和桂木为什么也不在?
在附近打听了一圈,守卫说今天来了个枫丹的工程师,要帮目付大人提升踏鞴砂的锻造水平。
“他叫什么名字?”
“似乎是、埃舍尔?”
温迪翻看自己前段时间亲自去稻妻找到的踏鞴砂记录:“历史上有这个人。”
零没有丝毫犹豫:“先去看看人偶。”
“他应该没事。之前决定暂时疏离,没关系吗?”
“线索断了可以再找,保护目标要是没了有再多线索也没用,反正肯定会找上人偶的。”她看上去很精神,颇有几分跃跃欲试:“再和系统打一架。”
人偶不在训练场,而是离住所不远的山坡上。
零找到他的时候,对方正在练习一种她从未见过的刀法。
似乎有一会儿了,人偶收刀准备休息,察觉到视线警惕起来,看清是谁后很自然的放松。
这个变化细微到他自己都没发现。
零眼睛亮晶晶的,她说:“试刀吗?”
“……”散兵:“哈?”
温迪扶额,他就知道。
最后也没试成。
因为晚饭时两人都不在,丹羽忙完找他们吃饭,一手一个直接提走。
温迪苦口婆心:“你别动不动打架,伤到了很不好。”
“没事,我很强。”
“我说的不是你。”
零恍然大悟:“没事,我有分寸。”
“……”
说不了一点儿。
温迪突然想到什么,装模作样说:“稻妻刀术皆传于幕府将军,你和他们打赢了也没有成就感。”
零果然上钩:“将军?”
“是啊,游戏世界里你能过招的就只有系统吧?只要你答应不随便动手,等你回提瓦特主世界我就帮你引荐将军。”
“一言为定。”她很痛快答应了。
因为忙着找系统化身,往常吃完饭零很快就离开了。
她今天一反常态赖着不走,不止丹羽,人偶也没想明白她想干什么。
不过他们很快就知道了。
“丹羽,听说今天来了个叫埃舍尔的枫丹人。”
丹羽讶然:“你还关注这种消息?”
“大家都在讨论,多了个外国人很显眼。”
散兵思索着有关这个名字的记忆:“埃舍尔?”
他不算高的自言自语也被丹羽听到,笑着说原来你也知道了。
丹羽坐了下来:“是,赤目先生卖给踏鞴砂的锻刀技术有他参与,这次他也带来了很重要的技术。大概明天,御與大人就会宣布让那位先生成为顾问。”
零和散兵异口同声问:“我能去看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