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凌霄觉得自己的脑子有点麻麻的、热热的。
“属下谨遵长公主谕令!”卫凌霄哪怕嗓子眼发酸的不行,也还是用力地把自己的雀跃、亢奋、心花怒放给喊了出来。
各种澎湃的情绪一起汹涌上头,卫凌霄感觉头重重地,脖子像是要支撑不住了一般,止不住的颤抖起来。
她的脑袋开始一点一点的,上下两排牙齿也跟着磕哒磕哒地敲着,把她的小声给断成一截截的。
这幅激动的模样,配上卫凌霄随着重呼呼的脑袋不断前倾的身体,还真就像极了一只正在犯病的“疯狗”模样。
赵颜华的耳朵动了动,视线情不自禁地往回收了一点。
再收了一点。
随着她视线收回,一起动作的还有赵颜华的下巴,往上扬起了一点,再往上扬起一点。
最后视线完全落在卫凌霄身上的时候,赵颜华就如同一个矜傲的皇帝,用下目线欣赏着自己的得力鹰犬。
“真乖。”赵颜华把手掌按在了卫凌霄的前额上,四根手指并拢着翘起,轻拍了两下,“白莲被抓回来了,该你去让她吐露真言了,本公主的……疯犬。”
“属下领命,保证为您带回活着的人证和口供。”卫凌霄等赵颜华收回手后,才俯身磕头,行了一大礼后,拢着双手后腿了两步,疾速转身向外走去。
她不敢把头抬的太高,生怕被长公主瞧见她得意勾起的嘴角。
嘿,真好!她又拿到了一只长公主喝过的茶盏!
袖袋又沉甸甸了几许,卫凌霄迈步子的时候也更沉稳了。
刚走到天井的中间,被反扣双臂五花大绑、用铁钩穿了琵琶骨、卸了下巴、拔了指甲、打断了腿的白莲就被押了进来。
一道被押过来的,还有双手双脚被戴上了镣铐的何叶。
“瞧你们,怎能如此区别对待!何大人,别怕,待事情查清,本大人一定帮你向公主求情,到底是十年多的老人了,总该给你一个机会留下来将功补过才是。”
卫凌霄净挑些膈应人的话讲,原本还想抬手“关怀”地拍一拍何叶的肩膀来“安慰”,但袖袋里的叮当细想,让她慢动作地揣回了手。
“把何大人先扶到一边去罢。”卫凌霄用下巴指了指先前何叶跪过、倒过、吐过血的那块金砖。
“何大人跪在那边莫要急,今日的这场重头戏可有的唱,你且边歇着别看,咱们的角儿白莲,马上就要登场了!”
“嗬!”哪怕浑身狼狈,鲜血淋漓,白莲还连着的骨头仍旧是硬的很。
卫凌霄绕着白莲走了一圈,站定在她的正前方点了点头:“你现在自尽不了,我随便问问,你看着点头,或者摇头。”
白莲听后,头僵持着一动不动。
“你在长公主身边十四年了。”卫凌霄盯着白莲的眼睛,“从长公主三岁起,你就随侍在长公主身侧了。”
“在此之前,你只被分去过两个宫。”
“需要我将那两个宫的名字讲出来,再将当时的妃嫔、宫人明细都念一遍吗?”
“昭思宫,孟才人,徐宝林,侍女十八人,芳瑶、灵翠、凝香……”
虽然白莲仍旧不点头,也不摇头,但卫凌霄所讲的这些都是众所周知的事情,白莲不知道卫凌霄玩的是什么把戏。
她眼睛里的嘲讽和不屑随着卫凌霄一个个念出的名字愈发浓重。
直到卫凌霄华峰陡然一转:“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