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洗。”郁南心还在盯着卡牌思考。

桑淮无奈地拿着换洗衣物进了浴室。

浴室传来水声。

「groo」

大概是个暗号吧……

密码学吗？还真不太了解，也就听室友讲过点皮毛……

一个想法如烟花般在脑中炸开——凯撒密码！

将明文中的所有字母在字母表中向前或向后按照一个固定的数进行偏移，被替换成密文。但是密钥是多少呢？

郁南心埋头演算起来。

abcdefghijklmnopqrstuvwxyz groo

zabcdefghijklmnopqrstuvwxy fqnn 这什么东西？

yzabcdefghijklmnopqrstuvwx epmm 这什么东西？

xyzabcdefghijklmnopqrstuvw doll 这什么……？！

doll?

玩偶？

什么玩偶？

浴室的门打开，桑淮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走过来，身体周围微微冒着热气：“怎么了？这么开心？”

郁南心仰着头，把稿纸伸到他面前，颇为得意地说道：“这个「groo」我解出来了，是「doll」!”

桑淮看着他一脸求夸夸的表情怔愣了一瞬，立马回过神来，语气柔和了几分：“这么快就解出了，很厉害。”

“玩偶……”

今天所遇到的一切像电影一般一帧帧地闪过。

教室，走廊，二班，教师办公室，孤儿院……

脑中一根线绷起，两人似乎是同时想到——林唯房间的晴天娃娃!

郁南心的眼珠子咕噜直转，桑淮无奈地笑了笑：“晚上宿管会查人，不在寝室算违反校规的。”

一想到那个“老师”皮笑肉不笑的脸和奇奇怪怪的惩罚方式，郁南心的呆毛瞬间耷拉下来，嘟囔着：“你怎么知道我想干嘛啊？”

桑淮轻笑道：“快洗澡睡觉吧，明天你还要打扫办公室，不然要加倍罚的。”

郁南心萎靡地洗完澡吹好头发，躺在床上丧丧地瘫着：“好不真实啊，下午出了车祸，结果醒来就到这么个鬼地方。幸好你也在这，安心多了。”

桑淮关了灯，轻声道：“怎么出的车祸？”

“我做完家教回家，路上和夏悠打电话，还没挂电话就追尾了。不知道夏悠那边怎么样了，会不会很担心我啊。”

大概是天气不好，一点月光也没有，关了灯后寝室里漆黑一片。郁南心看不清桑淮的表情，只觉得周遭安静得过分，气氛似乎有些怪异。他说错话了？

未等郁南心开口询问，走廊外便传来宿管的脚步声。手电筒的强光通过宿舍门特地留出来的玻璃照进寝室，见已经没人活动，又转而照向别的寝室。

脚步声越来越远。

桑淮终于开口：“很晚了，快睡吧。”

郁南心只能先按下心中的疑惑：“晚安。”

狭小的寝室里只剩下清浅的呼吸声。

今天遇到的事实在是太多了，没过几分钟郁南心的呼吸就变得均匀缓慢。

郁南心被生物钟唤醒，迷迷糊糊地揉着眼睛，看到敞亮的天空，大脑一懵：“几点了？”

“还早，七点半。”桑淮刚洗漱完，没忍住在郁南心乱蓬蓬的头发上揉了一把，“在这个副本里今天是周日，没课，不用着急。”

郁南心顿时松了一口气，慢吞吞打了个哈欠：“那就好……不对，那昨天是周六为什么要‘上课’? ”

“高三生。”

“……”

教师办公室。

“幸好本来就挺干净的，打扫起来不算累。”郁南心盘腿坐在办公椅上乐呵，“当然也要感谢我们勤劳善良的桑先生。”

桑淮擦着空相框，轻笑：“为郁先生服务是我的荣幸。”

感觉手下触感不对，桑淮微顿，将相框翻过来，拨开支架，背板上有黑褐色的两点，像是蹭上去的……血迹？

万老师的相框怎么……

郁南心猛然意识到“万老师”这个人自始至终只在林唯的日记本里出现过，53具尸体里也都是穿着校服的2班的学生，从来没有所谓的“万老师”。但花瓶里的还是半盛开的铃兰又是谁放的?

学生集体死亡，身上被恶意留疤，只有一名长期被校园欺凌的学生和班主任下落不明。

相框上的血是谁的？林唯？万老师？某个被谋害的学生？还是一个尚未被他们察觉到的神秘人？

坐在这干想也不是办法，郁南心把相框塞进斜挎包里：“走吧，先去孤儿院拿晴天娃娃。”

还是一样的人，一样的场景，只是这次桑淮和郁南心带了很多书。

“阿婆，我们是来给小朋友们送书的。”郁南心的笑容从小就是老年人爱心俘获器，甜话哄得老院长合不拢嘴。

书是学校的，不拿白不拿，甜话是随口诌的，从小说到大。

好不容易老人终于松开了郁南心的手，要给他俩倒水，趁着孩子们还没起床，郁南心从空荡荡的院子绕到林唯房间的窗边，偷偷解下晴天娃娃，塞进斜挎包。

桑淮和郁南心喝完水和老人道别，出了孤儿院。

郁南心掏出晴天娃娃，没忍住捏了捏：“这有什么特殊之处吗？……诶?”

硌到了。

解开娃娃脖子上的结，白花花的棉花里埋着个小黑块。

郁南心一直很喜欢随处拍视频，一眼就认出来这是DV机的内存卡，而且大概率都是定制的。

一个极其贫困的高中生把价格高昂的内存卡藏在玩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