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换线索？”

“不，是合作。或者说，我想加入你们。”“格子衫”冷静地看着他们。

六个人面面相觑。

时间倒流至五分钟前。

郁南心和桑淮回到教室与安昀他们汇合，却看到“格子衫”站在门口不知道在踌躇着什么。

“格子衫”叫方子墨，计算机系，刚毕业没多久就进了一家游戏测评公司，结果在测评“柚心”游戏系统的时候出了问题。

“单打独斗很难，其他人……”方子墨想到了昨天临时抱团碰到的“低智”队友，忍不住皱眉，“总之，我想加入你们。”

沈金咋咋呼呼地嚷嚷：“那你加入我们，我们有什么好处啊？”

“我有道具。”方子墨犹豫了一瞬，拿出卡牌，“昨晚的提问我得到了一张卡片，上面写着‘01010111’，是进制转化密码，除了直接可以表示的‘91’以外，我尝试着把它分成两组密码，得到了很多组数，我猜测是学生座位的坐标，最后在（5，7）找到了不一样的东西。”

郁南心在张子墨掏出了DV机的那一刻瞪大眼睛。

方子墨看着他：“校规规定了学生禁止带电子产品，所以DV机是一个突破口。”

沈金不死心：“你怎么知道校规禁止？”

“我在校长办公室翻到的。”

沈金：……

有一个脑子好使的队友不是坏事，郁南心拿出来内存卡：“试试吧。”

安昀挑着眉吹了声口哨：“速度很快嘛。”

内存卡插进DV机后，郁南心打开了播放键,一阵偷笑声传出：

“嘘——小声点，别被那病秧子听到了。”

“听到了就听到了。哎，你们说她会不会答应啊？”

“嘁，给她脸了？”

镜头的一角被书挡住了，慢慢放大对准了一男一女的身影。

白色的身影背对着镜头，似乎正仰头看着前面的男生。

“要表白了要表白了！别说话！”

背景安静下来，视频传来了有些模糊的男声：“林唯，我喜欢你。从刚上高中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了你，但我一直觉得你太好了，我不敢靠近你。但在上个月，我终于鼓起勇气接近你……你愿不愿意当我的女朋友？”

视频里的背影几乎没怎么动，但十秒后男生抱住了林唯。

“吕哥真表白了啊，啧啧啧。”

“林唯那小贱人果然答应了，我说什么来着？”

“……”

嘈杂又恶毒的言论不断，嗤笑声成了配乐。

视频结束。

沈金愤愤地说道：“这些人怎么这样！看不得别人好是吧？”

安昀嗤笑道：“还‘我不敢靠近你’，什么年代了还玩这一套，人家小姑娘被欺负的时候在干嘛呢？”

郁南心从斜挎包掏出学生信息册，沈金一言难尽地看着包：“南哥，你这是哆啦A梦的口袋吗？怎么什么都有?”

“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郁南心翻开册子，“找到了——吕正初。”

沈金探头过去：“我看看……长的不错啊。哟，家里还有矿？”

“成绩也不错。”庄文竹看了眼班级排名表，吕正初排在第十一名。

郁南心注意到家庭情况那栏：“他不是本地人？三年前迁过来的……”

桑淮昨天下午的话在郁南心的脑中回放：“他家是暴发户？”

“而且发家方式应该是中彩票具有赌博性质的一类。”桑淮补充道。

沈金有点懵：“这也能看出来？”

庄文竹解释道：“吕正初是农村户籍，也没有任何课外活动的获奖经历，父母的工作一栏均是‘无’，但是他的鞋子和学习用品都是大牌。在父母没有工作，家里又大概率没有积攒的家业的情况下，生活这么阔绰，中彩票和赌博是可能性最大的发家方式。”

“你还能看清刚刚那个视频里他鞋子是什么牌子？”

“在这。”庄文竹敲了敲桌子，“这具是吕正初的尸体。”

一具男尸低着头靠着椅背，心口处的校服黑红一片，干涸的血迹使布料变得硬邦邦的，但鞋子和文具看着就不便宜。

庄文竹指着尸体的心脏：“我和安昀昨天在检查的时候就注意到了这具尸体——他的致死伤和其他人的不一样。其他尸体的致死伤都在腹部或背部，只有他的在心脏。”

桑淮隔着纸抬起吕正初苍白的脸，五官周正，是个好皮囊，只是嘴巴被刻意地划了四五道口子，几乎没有“伤疤”，因为直接被割开了，成了一根根肉条。

郁南心还在捣鼓着DV机，里面几乎全是学生们课间玩闹的视频。

“哎！到吕哥了！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一道略显沙哑的声音传来：“大冒险啊！谁tm还选真心话？”

“吕哥霸气！”

“要不……吕哥去跟那病秧子表白呗？”

“诶，就她也配？”

“就冲那张脸，也不是不行嘛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