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插曲没有打扰晚餐的进度,虞淮言还惦念着那碟糖醋小排呢,又回到餐桌大快朵颐起来,虞承杉许是补偿他,正替他盛汤。
单霖灼捏着筷子,有些食之味髓的想如果刚才那一脚踹在他身上,现在虞承杉盛的汤会不会就是他的?
他都说了不会太使劲,最多也就是起到威慑作用,踹在身上估计也就比被猫挠一下疼那么一丁点。
回想起留宿的那个夜晚,单霖灼不小心撞见了刚洗完澡的虞承杉。彼时,虞承杉刚推开浴室门,头发还没来得及吹干,发梢的水珠不断滚落,整个人仿佛被水汽包裹,湿漉漉的。沐浴后的他,周身的气息都柔和了不少,热气将双颊晕染成淡淡的粉红,眼眸像是藏了一汪春水,波光潋滟。
单霖灼秉持着非礼勿视的原则,下意识地迅速转身,慌乱间还一头撞在了门框上。可那惊鸿一瞥的画面,却如鬼魅般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修长且线条优美的脖颈,松松垮垮半掩着身躯的浴袍,白皙细腻毫无瑕疵的小腿,还有踩在白色羊绒地毯上,透着粉嫩、带着水汽,纤细又透着几分可爱的脚趾。
“怎么光咽口水,不吃东西?”虞承杉的声音骤然响起。
单霖灼猛地回过神,眼神闪烁不定,连忙收回飘远的思绪,埋下头匆匆扒了几口饭,含糊道:“没……没什么,这就吃。”
虞承杉瞧着单霖灼方才一直盯着的那盘清炒虾仁,离他确实有些距离,要夹到菜恐怕得站起身来。他以为单霖灼是不好意思,便开口调侃:“怎么?不敢夹菜啊?”
话音刚落,虞承杉便朝着单霖灼伸出手,命令道:“把你的碗给我,我帮你夹。”单霖灼刚想摇头拒绝,虞承杉却不由分说,直接拿过他的碗,随后将几乎一整盘虾仁都倒进了单霖灼碗里。
碗底轻轻磕在餐桌上,虞承杉指了指堆满虾仁的碗,对单霖灼说道:“吃。”
单霖灼愣了一瞬,才反应过来,低声道:“......谢谢。”
虞淮言端着碗,朝单霖灼挤眉弄眼:我就说我哥人很好的,对吧?
......
晚饭后虞承杉叫住立即想走的单霖灼,“坐我的车,顺路送你回家。”
正蹲在玄关系鞋带的单霖灼呼吸一滞,连头都不敢抬,“......不用麻烦您了。”
“啧。”虞承杉:“让你坐就坐,又不是走亲戚收红包,客套什么。”
单霖灼不是在客套,他是真的不敢坐虞承杉的车。
他现在对自己极度不自信,接连几天梦到虞承杉,让他每天醒来都要怀疑人生,单霖灼担心和他共处一室自己会失控,做出伤害到虞承杉的事。
“真的不用了,我已经打车了。”
单霖灼语速有些快,明显有别与他往常温吞的性格,可他现在心怀鬼胎,说完之后连看都不敢看虞承杉,一头扎出门,步伐凌乱的走了。
虞承杉:“......”
看着单霖灼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虞承杉抱着臂,轻轻靠在门框上,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不爽,微微眯起的眼睛里藏着几分探究。
带着一身的低气压,虞承杉回到公司。一路上,遇到的员工们看到老板阴沉的脸色,纷纷识趣地噤声,远远地避开。那股压抑的气场,仿佛能让人感受到空气都变得稀薄起来。
一路到顶楼,秘书急匆匆迎上来:“虞总,您终于来了,文件已经放在您办公桌。”
“好。”
虞承杉坐在办公桌前,没一会儿手机响了,看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的陌生号码,接起电话:“喂,您好,哪位?”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温和又带着几分笑意的声音:“虞总,好久不见,我是何骆,何律师,上次我们见过面。”
虞承杉微微挑眉,脑海中浮现出那个身姿挺拔、气质儒雅的身影,语气中带着几分礼貌性的疏离:“何律师,找我有事?”
何骆轻轻笑了笑,声音里满是歉意:“虞总,上次见面实在太不凑巧,我刚跟您聊了几句,就被一个紧急案子叫走了,这事儿我一直记在心里,总觉得特别过意不去。所以想着给您打个电话,看看能不能给我个机会弥补一下,我想请您吃顿饭,还望您能赏光。”
弥补?
上次见面虞承杉已经说得很清楚,既然双方都没有要在一起的意愿,哪里来的弥补一说。
虞承杉听着他这番话,语气里带着一丝调侃:“就只是吃饭?何律师这么客气,我都有点受宠若惊了,恐怕没这么简单吧?”
何骆被他这么一问,愣了一下,随即爽朗地笑出声来:“虞总就是虞总,果然什么都瞒不过您的眼睛。”
短暂的停顿后,何骆的语气变得有些凝重:“其实,除了吃饭,我确实还有一事相求。我想请您帮个忙,这事对我来说特别重要,要是您能答应,我真的感激不尽。”
虞承杉靠在椅背上,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哦?什么忙?你先说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