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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崇臣之鉴,夹杂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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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一会,玉台的宣纸铺开压平,崔闻敛提笔潇潇洒洒写下几行字,再把宣纸对折,放入木盒。

他端详木盒,拿在手里旋转把玩,最终把盒子塞进抽屉。

承香殿。

崔闻敛刚走,崔厌从后院偷溜去西殿。

“如何?”她的脚还未从窗框跳下,便仓促闻问道。

尉迟汀走到窗台,替她支好叉竿,摇头:“情况不乐观。”

谢今恃坐在椅子上,抽出烟波剑:“他真奇怪,发火发到一半人却走了,莫不是内急?”

汀、厌来到桌前坐下,尉迟汀伸手轻捏谢今恃的脸颊,嗔怪道:“莫乱讲话。我看他的模样,该是想起什么事。”

烟波剑在谢今恃手中来回翻面,她把剑身上下都瞧了个仔细。

“剑怎么了?”尉迟汀问。

谢今恃的视线没从剑上移开,她小声说:“看看那个人是不是掉包了。”

崔厌嗤笑。

谢今恃与她不熟络,面对生人,她默默把剑收起,背板悄悄挺直。

崔厌分析当下情势:

“看来只好把希望寄托在恭亲王身上,我听说在我出生前,有位嫡长子、前太子、我们的皇兄——崔旼。他不幸折陨,崔闻敛晋为太子。

“先帝万万没想过会晚年丧子,陛下和恭亲王的幼年可能没感受过父亲的存在。假若恭亲王仍不为所动,就提他试试。”

尉迟汀点头应下,如今骑虎难下,唯有背水一战。

皇帝自上次离开西殿再没来过,恃、汀每日翘首以盼。

无聊之余,谢今恃私下找宫女乙问话:“我问你个事,你千万别与旁人说。”

宫女乙瞪大眼睛,庄重点头:“娘子放心,奴婢定当守口如瓶。”

谢今恃神秘兮兮地凑近:“你知道卫衣沉卫宰相吗?”

宫女乙表情失落一霎,她笑答:“娘子说笑,开国宰相谁人不识。”

谢今恃问:“你可知她以前的事情?”

宫女乙摇头:“不过,先皇命人敕编《崇臣之鉴》,娘子要是想知道,可上汇文阁翻阅。”

谢今恃思虑着点头:“你能带我去吗?”

她是陛下的贵客,宫女甲嘱咐过宫女乙要悉心照顾两人,疏忽大意不得。

汇文阁并非重地,带她去并非不可。

“娘子随我来。”

汇文阁外,管事的宫人拦住两人。

宫女乙有礼道:“谢娘子想去里面看看。”

谢今恃宴席上出了名,宫人听了话,再去辨她的模样。待与记忆里的人重叠,便匆匆弓腰,让路。

琳琅满目的书籍整齐有序摆放在书架上,宫人尾随两位入了阁内:“不知娘子要寻什么书?”

谢今恃视线扫视书架:“《崇臣之鉴》。”

宫人从后头走上前,跨过数排架子,左转由下往上第三行,他从中抽出厚厚的册子递给谢今恃。

谢今恃翻开,册子里只前面有内容,官方且简短。

记录宰相卫一程的只有一页纸,提到了平零陵谢府的冤假错案。

谢今恃指尖在这行字上停留了会,继续往下阅读。一页毕翻到下一页,已是记录旁人的文字。

她合上书,将书本塞回间隙。

在册子的隔壁,一本灰扑扑的书被她意外蹭落。

宫女乙弯腰去捡,用衣袖擦拭书身。

谢今恃借机看见了书上的字迹——卫一程记事。

她从宫女乙手中接过书本,翻开里面夹了一摞信纸。

抽出第一张,想要打开,碍于没多长出一只手,遂蹲下,把书放置膝上。

打开前,她侧瞄了宫人们,二人知趣离开。

谢今恃小心取出信纸,平铺于书上。

信纸四周泛了毛边,因为长年夹在书册中平整至极。

信写的不算规范,没有起头,只结尾落了一个卫字。内容寥寥几句,大致说军队计划去资阳,叫“你”照顾好自己。

不过信的最后一行被墨水掩盖,想必信没被寄出去。

打开第二封信,是“你”写的信,是些慰问的语句,落款羽字。

第三封信特殊许多,提到了萧纯。

羽说萧纯仍住在木屋里,问军队何日抵达资阳。

谢今恃再往下翻,都是些沾染墨迹的废纸。

翻开书册,记录卫衣沉随军的事情,大多都很简短,三两句话盖过。

只有一页提到往事,谢今恃停下翻阅的手仔细阅读。

我离开资阳数年,萧纯还住在木屋里,如果能见面我应该劝她离开,这是否太忘恩负义了。

可我们总归不能相伴,我死后那木屋恐怕成为她的囚牢。

她该看开些,虽然很难,不然只怕有更难的。

想起以我长的比她高时,她暗地里给自己增高,母亲感叹自个老的愈发快了,次日她又变了回去。

如果我是妖就好了,不去管人间的生死兴衰,若还能遇上阿纯,便携手去深山老林偏安一隅。

从汇文阁到承香殿,谢今恃一路心尖都是酸涩。

该看见册子的是萧纯,可若她真读了那些字,恐怕会与卫衣沉的心意背道而驰。

承香西殿,尉迟汀在门外候着,等谢今恃进屋,她问:“你去哪了?”

谢今恃牵起尉迟汀的手环在她腰间,再揽过师姐的脖颈,语气略显哽咽:

“如果当年,衣沉没有舍身救我,她的丹田还在,也许就能和萧纯长相厮守。”

尉迟汀茫然,花费几秒读懂她话里的含义。

“没有如果,你还记得衣沉的叮嘱,她不希望你活在愧疚中。”她用力拥紧谢今恃:“我也是。”

谢今恃在温暖的禁锢中平复心情,她缓缓道来:“我去了皇宫藏书的屋子,看见衣沉多年前写的日记。”

“衣沉会修行,会去武陵,大概就是为了萧纯。”

她不复激动,只气馁靠在尉迟汀身上。

尉迟汀依旧体贴安抚她:“世上有仁义之人,并不意味其他人是卑劣之人。你与卫姑娘,与萧姑娘都料不到世事变迁,命运愚人,怪不了谁。”

谢今恃埋头,不予答复。

接下几日,尉迟汀能感受到谢今恃的情绪低迷,她能做的,唯有默默陪在阿恃身侧。

在承香殿的历经等待,讨回亘古剑一事终于等到良机。

并非皇帝,而是恭亲王。

崔闻敞不能私入后宫,便托话给宫女甲。

宫女甲去到西殿,殿外候着的宫女乙瞧见她,喜形于色:“姐姐好。”

“嗯。”宫女甲微微颔首,她向尉迟汀和谢今恃转达了恭亲王的意思,他邀两人明日午时于北门相见。

谢今恃和尉迟汀准时赴约,崔闻敞孤零的身影在北门前徘徊。

“参见王爷。”尉迟汀和谢今恃行礼。

“好久不见。”崔闻敞说。

尉迟汀缓缓道:“陛下上回见草民,特意嘱咐草民不要过多与王爷来往。今日的邀约草民本不能来,可毕竟是王爷,又不好推辞,所以还拜托您不要与陛下保密。”

崔闻凝噎。

怕又是有奸人在皇兄耳旁吹风,他附和着:“陛下说的话,自有道理。”

“陛下还说王爷脾气不好,”谢今恃面上诧异又愧疚,“如今看来,竟不是这般。”

崔闻敞牵强地笑着:“本王听宫人传出谣言,说两位并非姜老的师妹。”

谢今恃骇然,恭亲王莫非曾见过她,识出了武陵前掌门的身份。

她想让自己镇定下来,手掌却不自觉摩挲衣摆。

“难道王爷没有查过我们的身份吗?”尉迟汀反问。

“二位的身份我自然信的过,”崔闻敞露出耐人寻味的微笑,“在宫中连舌头都管不好的人,自落不得好下场。”

谢今恍然大悟,他原是想套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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