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珏:“......”
等叶藏整理好情绪出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像个破布娃娃一样瘫死的珠子,恨不得都看到他脑瓜顶往上飞的魂儿了。
“没出息。”叶藏恨铁不成钢的摇摇头。
“馆...”珠子看见叶藏简直泪眼汪汪,刚想哭爹喊娘的叫出来,但又怕惊扰了旁边这位,便又可怜巴巴的咽回去了,只能跟只蛆一样往叶藏那边无声的翻滚,“馆长...”
叶藏给了白珏一个冷眼。
“美人明鉴,我可什么都没干,这小孩自己就吓成根面条了。”白珏无辜的摊摊手。
叶藏呆了一下,眼睛里冒出来一丝火气,“你!”
总有一天把这破玉玺的嘴缝上,打死结!
珠子委屈的跟个小媳妇似的躲到叶藏身后,圆脑袋里边儿空白一片,吓的跟个白痴没什么两样了。
这时候点翠倒是从暗处端着两杯清茶走出来,笑意盈盈,“阁下喝茶。”
这等好戏,她可顾不上害不害怕了,叶馆长被调戏,这可是多稀罕的事儿,这一个年头,她也就今天见叶藏脸上还能有那种神情,赏心悦目,赏心悦目啊。
“有劳。”白珏撩了一下袍边,颇为周正的坐在椅子上,有种不怒而威的气度。
纵使是看好戏的点翠也不自觉的低头。
叶藏从胸口里冷哼一声,刚要寻椅子去坐下,却被珠子暗戳戳的拉了一下袖子,“馆长,他身上有股死气。”
“废话,他又不是活人。”叶藏说。
“我不是这个意思,”珠子又急又怕,阴恻恻的低声说,“那是忘川黄泉下无数亡魂缠身化成的业障。”
叶藏表情变得有些凝重,怪不得珠子只是碰了他一下,便吓的魂也飞了,想来是这东西身上的孽障和煞气重的快冲上九霄了,不过传国玉玺怎会有如此重的杀伐因果
叶藏抬了抬眼皮,意味深长的盯着颔首抿茶的白珏,叶家为什么要供奉一个业障缠身,自黄泉之地爬上来的玩意儿,他跟叶家到底有什么渊源,白珏身上的谜团如迷雾似缠绕在他身边,好像给他裹上了一件黑袍子,从头到脚遮了个严实。
“不是有正事要说?”白珏翘起嘴角,眼神轻飘飘的落在叶藏身上,像带着钩子一般。
叶藏回过神来,这件事以后慢慢查,先顾着眼下。
“我还是那个问题,那东西,是跑了还是被你“杀”了?”叶藏坐在他对面。
“我去只为了救美人一命,杀它干什么。”白珏杵着额角,微微偏着头。
叶藏提了一口气,以免被这不要脸的气晕。
点翠在身后掩着嘴轻笑,美人?倒真是符合叶馆长。
“那就是跑了,不过这样凶邪的东西,不能让它乱窜,要真在我的地界儿在出一次人命,无可避免要算在我的因果里,麻烦。”叶藏拧起眉毛,听不出来是在跟他们说还是在自言自语。
“别皱眉。”白珏难得语气认真,但好像认真的重点不对。
叶藏可能是想事太投入,竟然顺着他的话头,轻轻舒展开皱成一团乱麻的眉头,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正好看见对面那人翘起的嘴角,就算戴着面具,叶藏都能想象到他的表情有多得意。
这时候,他的视线不自觉的又落在那纹路复杂的金面上,他心里突然涌上来一个小问题,刚要开口问,但觉得无关紧要便又咽回去。
不过白珏倒是好像知道他心中所想,便抬手摸了一下面具,说:“我样貌生的丑陋,怕吓着美人。”
叶藏暗地里切了一声,干他这行的什么妖魔鬼怪没见过。
“你若是想找那东西,从它寻仇的那人家着手查查看。”白珏说。
“寻仇?”叶藏面露疑惑。
“这世间所有的事都有始有终,有因有果,不为死去的人大悲,不为活着的人大喜。”白珏轻飘飘的说,“就像你说过的。”
叶藏被他说晕了,他怎么不记得自己说过这句话,刚要开口问,白珏又恢复他吊儿郎当的登徒子本性,站起来敲着扇柄走到叶藏身边,“剩下的美人自己悟,希望下次再来找我的时候,是为了报恩。”
说完后,白珏便像只开屏的花孔雀似的,摇着扇子骚包的回去了。
叶藏:“......”
报个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