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那“人”并没有什么敌意,叶藏也没专门准备那些没大用的物件儿,但踏进长廊的时候,他还是下意识的握紧了腰间的灵器,这里边并不暗,两边点了两盏油灯,珠子没这个胆子弄,想来也是那位的杰作。
想到这,叶藏胸口就燃起一团烈火,几盏破油灯就想顶替他的人鱼灯油。
他在那扇纯玄铁的大门前站了许久,上边的符篆已经淡了不少
“阁下还不准备出来吗?”叶藏的声音发冷,听起来还有丝丝怒意
当然是为他无市无价的灯油。
安静的长廊突然起了一阵没由来的阴风,吹的两边烛火微动,面前的玄铁大门发出了一种机关巧术的转动声,不一会儿便开了个仅一人通过的缝隙。
先没看到人,那股淡淡的冷香倒是先钻进叶藏的鼻子里,紧跟着香味,那人还是着一身金丝玄衣背着手闲庭信步的走出来。
“小财迷,你寻我何事?”白珏的声音和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冷如黄泉千尺之下的清寒不同,总带着一丝戏谑。
叶藏被他的称呼堵的胸口一闷,脸色比这扇玄铁大门还黑,这破玉玺肯定是听见之前白双玉来送报酬的时候他们之间的谈话了。
叶藏深吸一口气,在缓缓吐出去,懒的跟他一般见识。
“之前你破的那个墟镜,那里边儿的东西是收了还是跑了。”叶藏正色问道。
“我很像有问必答的主儿?”白珏反问道,整个人彻底从玄门中走出来。
叶藏微眯了下眼睛,金面之下,他丝毫看不到他脸上是什么表情,只能勉强看到一双平淡如水的眼睛,不过平淡之下,他分明看到一抹极力的隐忍,可几乎是转瞬就消失了,好像是他的错觉一样。
“咳咳。”叶藏蜷起手放在嘴边轻咳了两声,他知道自己有些失态了。
“身体还没恢复好?”白珏往前走了一步,话里显然透着些许真真切切的紧张。
叶藏皱了下眉,觉得这不该是他应该有的语气,“劳您挂记了,可能是这普通灯油芯呛人。”
白珏一下子就听出来他话里有话,颇为无奈的笑了一声,“这样记仇?”
“说正事。”叶藏冷漠的回。
“先抛开你的正事,说一说我的。”白珏走到他身侧驻足。
那股冷香重了一些,叶藏止不住打了一寒颤,“请说。”
“那天我也算救了你一命,总不能在你这儿什么都得不下吧。”白珏绕到他的背后,目光轻轻的落在他身上,可语气还是透着股挑逗的意味。
叶藏已经开始攥拳头了,但人家说的句句属实,除了听起来格外格外的欠揍以外,他冷哼一声,抬起自己的手,“我的血,阁下自便。”
“不不不,我们那不兴这个。”白珏从他身后伸手,用指尖轻轻把他的手压下去,可能因为是站位的关系,从侧面看就像是他从身后抱住了叶藏一样。
一股不似活人的寒凉从叶藏的指尖穿梭,但又很快消失。
“那你们兴什么?”叶藏不喜欢有人在他背后,便没有防备的转过去,正好撞进他似深潭的黑眸中,荡漾出一圈浅浅的波纹。
叶藏飞速的移开目光,今天是抽哪门子的风了,怎么对这破玉玺的眼睛这样失了心神。
白珏笑了一声,擦过叶藏身侧的时候,若有若无的蹭了下他垂下的手背,“古代能兴什么,救美人一命,自然是以身相许了。”
“什...什么?”叶藏实实在在的被惊到了,紧握着白玉烟斗的手都颤了一下。
“木的很,出来说话。”白珏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来一把扇子,轻轻敲了下叶藏的肩膀。
见他朝着长廊门口出去了,叶藏松下一口气,这叶家祖宗供奉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妥妥古代一登徒浪子!
珠子看那扇小木门有人出来了,还以为是他家馆长,刚松了一口气迎上去,可看清来人珠子一口没松完的气又猛地倒吸回去,差点没倒换过来两眼一黑,大头朝后倒蹶过去。
眼见着这小算盘珠子像根儿面条似的往下滑溜,白珏单手提住他的后脖领轻松的拽住,这期间他的骨节不可避免的蹭了一下珠子的后脖颈。
珠子身上肉眼可见的出了一层白毛汗,甚至连头发都根根竖起来了,跟被雷劈了一样。
连白珏都觉得有点惊奇,“既然你的头发能站住,那你应该也没问题吧。”
珠子的牙齿因为剧烈哆嗦发出“咯咯”的牙颤声,他几乎就是机械的点头。
白珏无奈的轻笑了一声,松开扯着他衣领的两根手指。
然后上一秒还在他眼前的人,转眼间就跟条软脚蛇似的趴着他脚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