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斯拉格霍恩教授斩钉截铁地打断,“我知道你现在很担心斯内普先生,李小姐,我也同样很担心他。但霍格沃茨有规定,无重要原因不得请假。我不能因为这件事给你批假,除非你是直系亲属。”他低下头,羽毛笔在羊皮纸上划出尖锐的声响。
“怎么不重要?!我——!”李立冬高喊出声,声音却又戛然而止。她终于抓回了些微的理智,明白现在不是抱怨的时候,“对不起,院长。”
“我原谅你的无礼,现在回去上课吧,李小姐。”
出不去,出不去。原本觉得固若金汤的霍格沃茨现在成了困住她的牢笼。
她不敢想西弗勒斯现在处境如何,只求他不要想不开。不会的,不会的,原著中他就没有受困于这件事,现在也不会。李立冬一边安慰着自己,一边想着离校的办法。
走密道?就算到了霍格莫德她也没有办法去西弗勒斯家,她和西弗勒斯家的壁炉都没有接入飞路网。骑扫帚?先不说她没有扫帚,就算她现在能偷到一把,凭她的技术恐怕还没飞出霍格沃茨就得进圣芒戈。霍格沃茨特快?没有院长和校长的批准,火车绝对不会开的。
到底该怎么办!
李立冬抓耳挠腮,恨不得现在就出现在斯内普身边,为什么没有像任意门一样的魔法!
等等!她想起来了!
深夜的寝室静谧的只能听见窗外的风声。李立冬摊开从禁书区偷来的《高等魔法使用指南》,幻影移形的咒语图解在烛光下清晰显现。
她喃喃自语,念着书上对这个咒语的讲解,魔杖尖划过空气时带起细微的风声。羊皮纸上画着两个地点:蜘蛛尾巷和蜘蛛尾巷附近的圣玛丽墓园。这是西弗勒斯现在最有可能出现的地点。
霍格沃茨布有反幻影移行的魔法阵,李立冬只得给自己施放了幻身咒,避开巡逻的教授、级长。但在快要出城堡时,突然蹦出来的洛丽丝夫人,吓了她一跳。李立冬不得不避开她靠在墙边角落,打算等猫走了再行动。但这只猫好像闻到了她的气味,翘着尾巴左嗅右嗅,好像想上前蹭蹭她的袍角。
李立冬的心跳到了嗓子眼,被费尔奇抓住的话,禁闭肯定少不了,更别说离开学校了。
“亲爱的,快过来,我们还要去抓夜游的学生呢。”紧随其后的费尔奇好似没注意到洛丽丝夫人的异样,佝偻着站在不远处呼唤洛丽丝夫人过去。洛丽丝夫人又喵喵叫了两声,见费尔奇还是不过来,便自己走了过去。费尔奇弯下腰将她抱在怀里,慢慢地走远了:“夜游的学生可要小心点,幻身咒和普通的隐身衣可躲不过洛丽丝的鼻子。你说是不是啊,亲爱的?”
洛丽丝喵了一声,蹭了蹭费尔奇。
李立冬长呼一口气,平复躁乱起来的心绪,明白费尔奇说的话后,她轻笑一声,继续往校门走。到了霍格沃茨的大门。用“阿拉霍洞开”打开门上的铁锁,她侧身挤过缝隙,走到了校外。
李立冬在心中默念了几次咒语,又在学校远处的空地上小范围的试验了几次,还好,都成功了。再一次念出咒语打算去西弗勒斯家时,已经习惯了从肚脐上传来了拖拽感,但李立冬在一瞬间有了犹豫,究竟是蜘蛛尾巷还是圣玛丽墓园?只这片刻的犹豫,就让她浑身传来刀割般的痛,似乎只有一个呼吸的时间,又似乎过了很久,那种被挤压揉捏的窒闷感终于消失,刀割似的伤口却依然还在。
新鲜的空气涌入鼻腔,双脚终于踏上了坚实的土地。来不及确认到的是什么地方,李立冬就带着浑身不停流血的伤口栽到了泥水中。
城市郊区的雨下得绵密而冰冷,圣玛丽墓园的新坟前,泥土还散发着潮湿的腥气。西弗勒斯跪在父母亲墓碑前,黑袍被雨水浸透,沉重得像一层铅皮。他的手指深深抠进泥地里,指甲缝里塞满了黑色的腐殖质。
“清水如刃。”他对着空荡荡的墓地念出这个自创咒语,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神锋无影。”魔杖尖端连续喷出两道银光。水刃和气刃削断了远处一棵桦树的树梢,那是他母亲生前最喜欢的树,他想将桦树的树枝插到墓前,让它陪伴母亲。
就在这时,身后的空气突然传来撕裂般的破空声。西弗勒斯猛地转身,魔杖直指声源处,却看到一团模糊的血色人影从虚空中跌落。
这身影,好熟悉。哪怕这人背对着他蜷成一团,西弗勒斯心中还是涌出一股熟悉的感觉。小心翼翼地靠近后,西弗勒斯用树枝将浅水坑中的人翻了个身,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大,他终于看清了这个人的脸,吓得目呲欲裂,惊恐至极:“立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