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公公一手捂着发痛的腹部,一步一步逼近苏秋水,尖细的嗓音听着让人不适:“听闻太妃入宫以来一直不得宠,这些日子的冷枕席不好受,不如让咱家疼疼太妃吧。”
苏秋水缩到角落,到了退无可退的地步,高声道:“高公公,我可是先皇的妃子……”
高公公已经迫不及待地解开了衣领上的衣扣子。
苏秋水急中生变,摔烂了半人高的青花瓷,随手拾起一片锋利的巴掌大的瓷片,颤着唇道:“你若再进一步,我便用这瓷片自缢,死在你面前。”
苏秋水自知她的死亡只会让她回到故小说事起点,这才肆无忌惮。
谁知,那高公公也不吃这一套,自顾自地脱去乌青色的外裳,两眼眯起:“太妃不必这样威胁咱家,怕是这会儿,段掌印已经回到宫里了,没人能救你,不如就此从了咱家,也免受一些皮肉之苦。”
他忽然发出一阵得意的笑,苏秋水心头涌起一股憋闷感,她甩了甩头,抵在脖颈上的瓷片往前挪了一寸。
见她洁白的脖颈真的出了红,高公公才微微慌了神,他本以为苏秋水不敢,可如今事可办成了,也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
“太妃的这些把戏,只会让咱家觉得兴奋。”
苏秋水忽地一阵晕乎,人径直往后倒下。
见状,高公公亦是一惊,难不成柳青青还在屋里点了迷香,她为了找替罪羊倒是思虑周全。
此刻的苏秋水面色发白,高公公走近些,正准备探她的气息。
谁成想,吱呀一声,房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了。
为首的人正是上官澄,他身穿紫金色华服,夕阳下暗光流转,贵不可言。
而段鹤也站在他身侧,嘴角有一抹不易察觉的笑,笑高公公的自不量力。
上官澄见苏秋水一副奄奄一息的模样,怒上心头,快步过去将她拦腰抱起,眼神示意段鹤,他想得到他的信任就知道该怎么做。
上官澄带着屋外的人离开,段鹤拔剑看向手足无措的高公公,要怪就怪他惹了不该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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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秋水恢复意识时,已经是翌日清晨。
上官澄一直守在她的榻前,她一醒便察觉到了。
“阿浅,你醒了?”
苏秋水挣脱出被他握住的手,怯生生地问道:“陛下事物繁忙,怎么有空来了?”
他自是为她来的,听她唤“陛下”,对他很是疏离,表情也是掩饰不住的不悦:“你从前都是唤我阿澄的,如今如此疏离,可是怪我让你受了委屈?”
苏秋水没想到他的关注点是称呼,出言解释道:“陛下是天子,我只是随大家叫,并无他意。”
上官澄只当她是嘴硬,打了个响指,随后两个大内侍卫就把柳青青押了进来。
她惨白着唇,跪着行至苏秋水的榻前,一个劲地认错求饶:“阿浅,我一时糊涂,全都怪高公公欺人太甚,我也是被他逼的,你知道的呀,饶了我吧……”
她想在上官澄面前做做样子,或许他能看在苏秋水的面上放过她。
上官澄怕她伺机伤害苏秋水,又让人把她拉远了些。
他睨向她:“既然怕死,就从诏狱的酷刑选一个死法吧。”
苏秋水眼波微动,她记得阿鱼曾说上官澄是个顶好的人,见鱼被渔夫捕走,也会花银子买下它的自由,放它回到水里。
可眼前人视柳青青的命如蝼蚁,与阿鱼所说的,判若两人。
她嗓子发痒,忍不住咳了咳,上官澄以为她是伤病未愈,轻拍她的背。
她反握住他的手:“陛下,我是受害人,青青的事,不如交给我处理吧。”
上官澄顿了顿,这段时日,她从未求过他,为了个毫不相干的人,她开口了,他也没有不应的道理。
他沉声应了一句“好”。
柳青青面如死灰,阿浅对她这样好,为了一己私欲,她害了自己的好友,她没脸奢求她的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