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霖也没有撇开头，嘴唇相合，脖颈摩挲，仿佛一对真正深爱的爱人。

……

叶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他在浴室里看着自己的大腿内侧，皮肤白嫩，因此那摩擦红的地方就特别明显，时间有点久了，红也沉淀了，有点像朱红色。

叶霖伸手摸了一把，还有点疼，想起莫行云的动作，他还是有点脸红。脸红过后……他又皱起了眉头。

这两天，过的什么糊涂日子啊！

还有那个吻……他真的在床上和莫行云接吻了啊！！

叶霖洗了一把脸出去，已经度过易感期的莫行云收拾得人模狗样，穿上了西装，正在摆外卖，见到他出来了，居然主动出声：

“饿吗？可惜你煮的粥不能吃了。”

叶霖拉开椅子坐了下来，周围原本乱七八糟的都被莫总早早起来收拾了一遍，连房间里也都收拾好了，都不知道他到底多早就起床了，也不知道alpha的体力怎么会这么好，明明按着他在床上胡闹了两天，今天一起来却神清气爽。

叶霖在心里碎碎念着，对方已经盛了一碗粥，推到他面前，又给他夹了一筷子蘑菇：

“吃吧，是香菇。”

叶霖抬起头，见莫行云认真地喝着粥，姿态闲适，淡淡的微笑显示着他现在心情不错，仿佛只是无意间为他夹的香菇。

可是叶霖就是突然间知道了：莫行云一定是观察了他吃饭的习惯，发现了他喜欢吃香菇，其实整桌菜都很对他的口味，不只是香菇。

为什么，为什么莫行云这样一个人，要为自己付出这么多心思呢？

难道，他真的是喜欢上自己了吗？是在这次奇怪而且强烈的易感期里，被信息素干扰，喜欢上自己了么？

叶霖喝了几口粥，根本没尝出是什么味道的，连香菇都泛着一股草腥味。莫行云又给他夹了一筷子芦笋：

“今天晚上我们回去了，老爷子问了几次……”

“啪——”

叶霖把筷子放下来，把碗也连带着移开，他没有接莫行云夹过来的那筷子芦笋。

“莫……莫行云。”

莫行云举着那筷子芦笋看向叶霖。

叶霖感觉那种熟悉的眩晕感又回来了，他握紧了手，掐着掌心，努力和莫行云对视，嘴唇却忍不住颤动：

“你，你是不是……喜欢我……”

莫行云轻声笑了笑，将芦笋放回自己的碗里，看向叶霖：

“你感觉错了。”

叶霖瞪大眼，噢噢，原来是自己自作多情。他心里涌起一股强烈的失落和哭笑不得的尴尬……正想松一口气。就见对方用湿巾擦了擦手，朝着他微微笑：

“其实，我好像爱上你了。”

莫行云说话的语气很镇定，望向他的眼睛，简直就是在发光，让叶霖想到画室外的北湖，在夜色和月光下，就是这样安静又耀眼。

那种光芒，从一个冷静自持的人身上发出，还带着点热情，几乎要灼伤人。叶霖一时间心乱如麻，他碗筷都滑得拿不起来，朝着莫行云露出一个哭笑不得的表情：

“怎么，怎么就爱上了，哈哈……你在开玩笑吧？”

叶霖都感觉到自己嘴唇在颤抖，他分不清自己是高兴还是难过，心跳得极快，快到他想阻止这一切停下来，让时间倒回到两分钟以前，让他自己停下来问这句话。

为什么……为什么莫行云居然喜欢上一个平平无奇的他了？

又，又为什么，信息素的魅力就有这么大吗？百分之百的契合度，连莫行云这么冷静的人，也会被困扰。

明明他们可以继续保持这种朋友关系，他们互相帮助，然后合理离婚，离婚之后就成为一对陌生人。或者……成为一对联系没那么紧的普通朋友。

可是，怎么就喜欢上了？怎么就爱上了？

接下来，他们的关系会变成什么样？乱七八糟的恋爱？！痴狂没有任何逻辑的恋爱脑？

叶霖甚至有点提不起力气去看莫行云的微笑，他感觉喉咙干涩，垂着眼睛看面前的粥。

这粥熬得极烂极入味，香甜可口，比他做的那锅好吃多了。也许就像这粥，莫行云只是没接触过他这样的普通人，觉得好奇，等新奇和信息素的控制都过去了，虚假的爱也会燃尽，一切却无法复原了。

“叶霖。你……”

“不好意思，莫总。我们还是保持合约关系就好。”叶霖站起身来，摇摇欲坠，撑着桌子，避开莫行云的眼神，“我吃好了，我先去上班了。”

他拿起房间里的东西，迅速地逃离。

莫行云坐在餐桌上，望着空落落的房间，紧紧地抿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