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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逃离巴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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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菲亚的姐姐伊莎贝尔在丽兹酒店工作,她接触到的德国军人让自己的恐惧复归平静,见到她的德国军人会站起来向她敬礼,显得十分尊重,她和索菲亚说德国人在酒店没有做任何坏事,会自己支付酒水账单,围在小桌边吃饭,不会打扰其他客人。

部分人看着索菲亚带上几分不满的目光,不过他们都没有当场表现出来,谢清嘉沉默地聆听着他们说的话,内心泛起了一股难以言明的情绪,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自己现在就像是身处历史长河中被推动着。

谢清嘉有时候觉得自己就像一个旁观者一样冷眼地观察着欧洲战场的发展,有时候又觉得自己就是参与者,她自己、家人、好友身处这条历史长河中,被推动着、被裹挟着,一步又一步地走向原本就应该有的发展。

谢清嘉在红十字这段时间认识了一个英法混血的女孩叫安娜,她一直觉得在法国的德国人看起来文质彬彬,实际上是人模狗样,但是当她听见谢清嘉说的那句话之后,又陷入了沉思,“战争会逼出人类最坏的一面。”

尤琪看着沉默寡言的谢清嘉,知道她曾经去过丹麦,忍不住问道:“莉莉,你在丹麦见到的德国人也和在法国一样文质彬彬吗?”

闻言,谢清嘉露出了一个苦笑的表情,文质彬彬吗?她都不知道要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我不知道。”

谢清嘉和安娜一同下课去家里的中餐馆吃饭,两人在回家的路上看到了索菲亚走进了市政厅,如今的市政厅上纳粹旗帜飘扬着,放眼望去都是德国士兵,见到这一幕,两人不由自主地停下了步伐,互相对视了一眼。

索菲亚走进市政厅是要干什么?谢清嘉沉思着,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走了,莉莉。”安娜拍了拍谢清嘉的肩膀,无论索菲亚要做什么,她们都阻止不了索菲亚。

谢清嘉走的那一刻,她无比清楚地看见了市政厅走出的男人是穿着一袭军装的弗里德里希,带着军帽的男人神色严肃,嘴唇紧抿,这是她第一次看见好友另外一副模样,似乎与她曾经那个喜欢无差别喷毒液的阴阳怪气的好友天差地别。

她感到有点陌生。

安娜终于吃到了谢清嘉口中非常好吃的中国菜,期间还把林昭和陈姐他们花得心花怒放,由于答应了萨迪要照顾好茱莉亚,虽然现在和茱莉亚的关系有些尴尬,但是谢清嘉还是带着晚饭去探望茱莉亚。

茱莉亚曾经有过生气,但是更多的却是对于被时代裹挟的一种无力感,如果没有战争,那么她和萨迪不用分开,她和谢清嘉也不会变得有些尴尬,她的孩子不用一出生就要面对没有父亲的局面.......

“茱莉亚,她长得好像你啊,还是像你好一点,眼睛大大的。”谢清嘉温柔地看着沉睡的小婴儿笑着说道。

茱莉亚的爷爷和茱莉亚看着满当当的饭菜,白发苍苍的老人的眼泪差点掉了下来,从古至今,战争受苦的永远都是老百姓,永远都是,二十年前的战争如此,如今的战争也是如此,他知道食物被管控,谢清嘉一家还是准备了如此丰盛的食物.......

“好孩子,我们都不知道要怎么感谢你们.......”老人知道即使谢清嘉不管他们也不会有人说什么........

茱莉亚伸手握住了谢清嘉的手,少女的手心或许因为写字有层薄薄的茧子,她看着脸上一直挂着笑意的好友,真心实意地道歉:“莉莉,对不起........”

谢清嘉收回了看着小婴儿的目光,视线落在了茱莉亚身上,目光温柔又坚定,“茱莉亚,没关系的,我们永远是朋友。”

从医院出来,谢清嘉便赶在宵禁之前回家,出乎意料的是在客厅见到了风尘仆仆的亚瑟,出去了一整天的男人神色疲倦,他正在看着放在柜子上谢清嘉一家人的合照,不知道在想什么,听见脚步声,他转头看了过来,看见是她之后,脸上露出了笑容。

“莉莉,你说我应该能回到伦敦吧?”

“会的,亚瑟。”谢清嘉不知道亚瑟今天到底遇见了什么事情,只是听到了亚瑟如此低落的语气,难免有些担心是不是他的联系人被抓了。

亚瑟看着作为接头地点的公寓一片狼藉,甚至地上还有抹不掉血迹便知道联系人肯定出事了,他甚至不敢想象被纳粹德国抓住的同僚和收留他们的法国人,然后回来的时候,路上巡逻的德国士兵增多了,搜捕变得更加严肃,他只能稳住自己的心神强迫冷静下来,安然无恙地从后门回到谢家。

一路上,亚瑟能看见墙上贴着很多宣传海报,居民的门边和阳台全挂着红黑的字符,纳粹的旗帜飘扬在巴黎上空,有些商铺关门,据说是他们前往了自由区,但是是真是假均不清楚,他也知道如果有一天被德国人发现,谢清嘉一家难逃一劫。

他并不想起牵连到谢清嘉一家,不想把危险带给这一家好心的中国人。

谢清嘉知道亚瑟逃离巴黎这件事急不来,越急反而越容易出错,她放下了背包说道:“只能想其他办法离开巴黎了........”说到一半,她突然想到了今天在街上收到了传单,巴黎如果存在抵抗运动,或许可以协助亚瑟离开。

只是不知道抵抗运动的成员有没有办法而已。

谢慷仁今天不用值班,所以他下了班便回家吃饭,亚瑟在饭桌上说起了联系人被抓的这件事,谢慷仁对此也早有预料,毕竟他今天听同事说,纳粹德国现在已经开始在清点巴黎的犹太人、□□、同性恋、抵抗运动的成员等等。

他想到了还在家里的亚瑟,于是便去问了医院的领导有没有办法帮助一个英国飞行员离开巴黎。

带着眼镜的院长看着面前这个温和的中国人,两人对视了很久,久到谢慷仁以为不可能的时候便听到了院长的声音,“你怎么收留了一个英国飞行员?”

他知道这个来自中国的医生工作勤恳认真,医术精湛,但是本人的性格一向低调,不爱出风头,所以在院长看来,谢慷仁不会收留一个英国飞行员放在家里,因为如此热爱家人的男人是不会让妻女置于危险之中。

谢慷仁解释道:“他逃出来的时候躲进我们的家里了,我不可能把他出卖给纳粹德国,但是也不能长时间收留他。”而且,他和林昭有时候看着亚瑟便想到了在国内的儿子谢清越,无神主义者的他们也乞求着祖宗和神明能够保佑谢清越平安归来。

“我们有办法让他离开巴黎,但是慷仁,你要怎么把他带过来美国医院?”院长也担心着被抓住的法国人会暴露这位英国飞行员的长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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