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前,大年初二。
容家和蒋家是世交,每逢过年,容薇一家人都会去拜访蒋南笙家。
原本,这天是蒋南笙休假的日子,但就是那天,蒋南笙临时有了个工作,并没有在家。
容薇刚好她有事情要找蒋南笙,也就在吃过饭后,主动去蒋南笙工作的地方等她。
蒋南笙是做心理医生的,工作时间内不得打扰,便只是在门诊室外,边处理工作边等她。
大概是半个多小时后。
容薇从蒋南笙办公室门口,看到了一个纤细,甚至可以说是瘦削的女人。
她认得她,是妹妹每天提在嘴边的超模,也就是那次在秀场中,看到的明媚肆意的人。
只不过这次,她有些兴致恹恹,眉眼下压,看上去情绪并不高涨,就像是受尽了风雨,即将凋零的花朵。
没多久,蒋南笙从门诊室里出来,两个人见面,随便聊了两句家常,一起找了个地方做spa。
两次以后,容薇对江郁有了个大概的印象,不过也是仅此而已。
她们本应该是陌生人,分别行驶在不同的轨道上,除了偶然的碰到,永远不会并轨。
只是出人意料的是,那以后的几个月,容薇在民政局见到了她。
而从那以后,单独且分明的轨道似乎有了相遇的趋势。
……
此时此刻,已经零点三十分。
容薇收回思绪,站起身,简单去收拾一下,回到了卧室。
卧室里,江郁的呼吸已经变得格外平稳,她身形纤细,整个人窝在被子里,几乎没什么起伏,看上去不过是小小的一团。
容薇不动声色地把这一切扫在眼底,随后关灯,躺到床上,闭上双眼。
整个熟睡的过程中,她们没有先前的亲密,彼此泾渭分明,谁都没有主动靠近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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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政套房的隔音很好,主卧内安安静静,静谧昏暗的环境是绝佳的休息场所。
江郁这天依旧很疲惫,甚至比上次的疲惫有过之而无不及。
因为这个,她一整个晚上,都睡得很好。
所有的变化都发生在临近天明,她隐隐感觉外面的天亮了,恢复了点意识,但无论如何都睁不开双眼。
她身处在一个没有窗户,都是白色墙壁的小屋子内。
她其实并不清楚这是哪里,只是感觉闻到了一股很浓的消毒水的气味,这种刺鼻的气味让她全身上下都感觉难受。
像是被人遏住了咽喉,无法喘息。
不仅如此,江郁逐渐发现自己正被绑在椅子上,不同于印象中调/.情性质般的舒爽,这种绑法只会让她感觉窒息难捱,难受到快要发疯。
白色墙壁在骤然间收缩,四四方方的,收紧,扑面而来地奔向她,仿佛能把她整个人都吞灭。
就在被墙壁夹住的前一秒钟。
江郁猛然睁开了双眼,终于恢复了意识。
从梦魇中挣脱,江郁长舒口气,松开了下意识紧紧握住床单的手。
在床上又躺了一会,江郁缓过神后,坐了起来,准备清醒一下,这会儿才发觉身边的位置已经又空了下来。
不过却没什么多余的情绪,因为她并不觉得像容薇这样的人会是说话不算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