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门口很好打车,刚坐上车,祁月的电话就来,问她们还有多久到啊七七八八的。
不重要。
祁甜看了眼季斯言,额头又冒起了细细密密的汗珠,她心一惊,不会低血糖又犯了吧?
“你不好吗?”
“没事,”季斯言镇定自若的样子,“今天去的有点唐突了,没带什么礼物也……”
她随口道:“你又不是去见丈母娘,带什么礼物,我妈随意得很,你能去就是她最大的礼物了。”
“那确实…”不是见丈母娘。
季斯言手指紧了紧,拉拉皱巴掉的衬衫,最近上班赶包里也没带香水什么的,今天出了汗不知道身上有没有味道。
……
已经数不清多少次到祁甜家,这一次却与以往的感觉大不相同。
祁月开门时先时惊喜:“哎哟,小言啊好久不见,快进来来来来。”
再是心疼:“哎哟,这孩子怎么都瘦了,要脱相了都,着嘴唇白的呀,我看着都心疼。”
除了刚开始那句“阿姨好”,她愣是没能说上一句话。
“我跟你说,女孩子还是要多吃点好,就像甜甜那样看着才健康,别老听网上那些说什么女孩子要减肥,胡诌的狗屎……”
祁甜在她旁边小声的说:“我应该提前给你买个耳塞的。”
她听着,唇边绽了个微笑。
祁月准备的很丰盛,满屋子饭香肆溢,鸡肉鱼虾样样俱全,她舀了碗老母鸡汤到季斯言面前。
“卖鸡的说这是她家养了10年的老母鸡,大补啊。”
“谢谢阿姨,你太客气了,我自己来就好。”
三个人的餐桌,祁甜已经被默默被套上了隐身衣,不过很好祁月的唠叨对象从她变成了季斯言。
“前阵子还得多谢你照顾甜甜,”祁月说着还拍了一把正在吃饭的祁甜肩膀,“这死孩子让她喊你到家吃饭吃饭,也不知道喊哪去,那老多天喊不来。”
季斯言解释:“前两天太忙了,一直没空。”
祁月感慨:“现在那工作越来越不行了,还是得适当休息休息,不能太劳累了。”
“话说小言你家哪里的?”
老辈子必要提问环节又来了。
“阿姨,我贵城的。”
“那老远啊?听说那地方四面环山的。”
“是。”
“那你父母做什么的。”
季斯言迟疑了。
“我妈在我出生就走了。”
祁甜意识到不对的又拍回祁月刚刚那肩膀:“妈你吃饭就吃饭,问什么问。”
“是是是吃饭,”祁月不敢问了。
季斯言淡然道:“没事。”
“那你还怪不容易哦。”祁月声小了些,心疼得。
祁甜非常严肃的说:“吃饭,食不言寝不语。”说给祁月听的。
“好好好,吃饭。”
季斯言大概知道祁甜话叨叨的样子跟谁学的了,也是只有这样可爱的母亲回培养出这么可爱的祁甜,一点都不奇怪。
她甚至太喜欢这样的氛围了,第一次就很喜欢。
祁甜从她家里离开后,她没那么爱做饭了,以前还会随便糊弄一下,可现在进了厨房总觉得少些什么,心空荡荡的,回家也是,一个人守着空空荡荡的客厅,没有在那睡觉盖被子的黄色小狗,也没有祁甜。
她知道,她回不去了。
就像她来了沪城再也不想回去贵城。
吃过饭后她要帮忙收拾,祁甜和祁月都不许她动。
祁甜说放洗碗机里,祁月说:“就几个碗顺手水槽洗一下…”
两人在厨房吵吵嚷嚷了一会儿,祁甜落败走出来。
“我妈就这样,有洗碗机非不用,那你说我买洗碗机干啥?”
季斯言抿唇笑了笑:“体谅一下,老一辈人就这样。”
祁甜抓起沙发上的玩偶,扑坐到沙发上摇摇头:“体谅不了,每天跟她嚷的要人格分裂了。”
她刚刚得知季斯言母亲的事觉得聊这个话题不合适,于是小脑筋一动转变了话题方向。
“季斯言,话说你们那是不是天天顿顿都吃折耳根啊?”
“还好,我不怎么喜欢吃,你喜欢吗?”
“No,No,No那对我简直是灾难片,”祁甜又想了想,“我只是网络上经常刷到,还有你们那很多少数民族服饰,叮铃叮铃的。”
突然很好奇又很想看季斯言穿上去是什么样子的,一定美极了。
季斯言垂了眸:“是的,确实很好看。”
“你穿过吗?好想看。”
季斯言摇摇头:“没有。”
祁月洗完碗从厨房出来,手上还拎着一袋东西,走来说:“装了些鸡肉拿回去冰着,还有些水果,给小言带回去晚上饿了吃。”
季斯言受宠若惊:“阿姨你太客气了,留着给祁甜吃吧,我会自己去买的。”
“啧,你这孩子,”祁月往她手里塞,“家里多的是,你自己买的能跟我做的一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