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斯言想,可能是有现实条件反射的做梦。
祁甜抓着她手臂软软的抬起眼皮,捂住自己的眼睛凑上前去在快要触碰上对方鼻尖的位置停住,感受到那平稳的呼吸逐渐急促的打在她的鼻尖上。
她一直都觉得每个人呼吸的味道是不一样的,在失去视线的感官后别的感官都在无限被放大。
“季斯言,我看见了。”
她看不见。
“我睡觉爱踢被子,每天醒来被子都完完整整盖在我的身上,在我需要时你就出现了,你照顾我,毫无条件的对我好……”
“你怕不怕,”她压低了声音,“我爱上你了然后毫无底线的纠缠你。”
“或者换个方式来说,你故意的,你就是想要我爱上你。”
因为不害怕了,所以更勇敢了。
可那张手抽开了,映入眼帘的是季斯言一贯无所谓态度和冷淡地语气回复她:“我只是基于一个年长者对小朋友的照顾。”
这个回答理所应当的天衣无缝。
可季斯言是什么样的一个人,怕麻烦,每天上班下班,楼下的流浪猫饿的冲她叫也装聋作哑漠视而过的人。
她自己信了,听者也信了。
好在祁甜喝多了,没去多想也没去伤心难过什么的,季斯言把她放在床上就睡着了,连煮的醒酒汤也没来得及喝的,搂过一旁的可琦安抱着就陷入梦乡。
她笑了一声,很轻只发出几个气音,无奈又感慨的。
第二天祁甜醒的很早,是被电话吵醒,早晨八点钟啊!祁月女士就不管国内外时差的打电话过来。
特别是宿醉后的清晨,头格外沉,鼻音也比平时厚重。
“喂……”拉了很长很长的尾音。
“你感冒了?”来自老母亲的担忧。
“没,”她口干舌燥,“嗓子睡哑了。”
“哦,”祁月没多想,“今天不是清明节吗,你去看看你外婆,我这不在国外一时半会也回不来,看见朋友圈才想起来清明节呢。”
“去,肯定要去,”她可是记着备忘录的,怎么可能忘记。
祁月女士有些哽咽了:“你记着就好,你多跟你外婆说说话,外婆没过几天好日子……”
一些唠唠叨叨的旧事回忆。
“妈你什么时候回来啊?”挺久不见祁甜还有些想念。
“清明结束就回来了。”
算一算就是后天大后天这样子,好快啊,她都在季斯言家住了好久的感觉。
她听见屋外开冰箱的动静,季斯言好像起了,她挂断了电话掀开被子就跑出门去,找水喝,在晚一秒可能就被渴死了。
好在被渴死的前一秒,她咕咚咕咚喝进了一杯子的水。
季斯言看着她手中的杯子,也不说话,就看着。
好怪异,祁甜也看看,看不出所以然的问:“怎么了。”
季斯言别过眼神:“没什么。”
半晌她又说:“那个杯子我刚刚喝过。”
祁甜一团毛线在打结,绕了半天没绕开,她把杯子拿去水池里挤洗洁精冲洗了一遍,主要是刚刚太渴了还没刷牙。
想了想她还是说:“如果你还介意的话,改天我重新买个给你。”
季斯言从冰箱里拿出一会儿要做的食材,轻轻一声:“不介意。”
毫不意外的祁甜不记得喝过酒之后的事情了。
刷牙的间隙看着镜子里的睡衣,大脑呆滞了几秒,关于昨晚她回家后的记忆全无,身上的睡衣不大可能是她自己换的,还有妆也不可能是她自己卸掉的。
真相只有一个:季斯言。
可是。
等等。
好暧昧啊?不是。
季斯言一个拉子,她也是一个拉子。
拉子给拉子脱衣服换衣服。
啊啊啊啊啊啊!
拉德不保。
可是季斯言好像不知道她是个拉子。
所以是季斯言的拉德不保。
可是不管怎么想都好羞耻啊。
因为那个坦诚相待的人是她自己,而季斯言毫无损失!
一会平静一会疯,没错这就是创作者私下的真实状态,哪怕不是在创作时,可能已然行成了一种惯性。
她坐在床边看着那扇门沉思,刚才那会儿什么都不知道还好,可如今衣服换了要如何装作不知道或者怎么面对的才好?
难不成走出去,“早上好呀,谢谢你昨天晚上帮我换衣服……”
好怪异。
可能只有拉子才有这样的苦恼。
托腮。
她真想现在自己是个直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