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浓稠如墨,沉甸甸地压在城市上空。林长卿的住所内,灯光昏暗而摇曳,将他修长的身形在墙上拉出一道扭曲的剪影。突然,“叮咚——叮咚”,突兀的敲门声打破了夜的寂静。
"谁啊!大半夜的搞什么。"林长卿不耐烦地喊道,声音里还带着几分少年气的清朗,却又夹杂着杀手特有的冷厉。
他懒洋洋地起身,修长的身形在昏暗的灯光下拉出利落的剪影。林长卿生得一副极具欺骗性的俊秀面孔,微卷的栗色短发下是一双蓝色的眼睛,笑起来时眼尾微微下垂,像只无害的大型犬。但此刻,他眼底的冷意却与这副阳光外表截然不符。
林长卿:是一名职业杀手。他和自己的姐姐在杀手界被称为“玫瑰杀手”。是姐姐的小跟班,外表看似人畜无害,内心其实是一个心狠手辣,不近人情的家伙。
林长卿上前打开了房门。
打开门,门外站着的是他们杀手组织的老大李松清,一身笔挺西装,眼神深邃得让人捉摸不透。
"老大,怎么是你?大半夜过来有什么事?"林长卿挑眉问道,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藏在袖口的刀片。
李松清:是杀手组织的创始人。姐弟俩最信任的人。
“林墨言呢?”
这时,客厅沙发上慵懒斜倚着的林墨言,听到动静缓缓转过头。
林墨言:职业杀手,冷酷无情。眼里只有自己的弟弟。弟弟就是自己的命。
她生得极美,却带着锋利的危险感。如瀑的黑发用一根发带随意束起,露出线条凌厉的侧脸。肤色是常年不见阳光的冷白。此刻她穿着黑色工字背心,露出的手臂肌肉线条流畅,上面还残留着几道淡色的旧伤疤。
林长卿和李松清一边走进里面,一边说道:“看电视。”
李松清坐到沙发上,目光在林墨言身上停留了一瞬。即便共事多年,他依然会在与这个女人对视时感到脊背发凉。
李松清坐到沙发上,说道:“这次有人派出任务,指名道姓要你们两个完成,去图片这个地方偷走红宝石,事后报酬800万。”
照片上是一枚鸽血般艳丽的宝石。
"没空。"林墨言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声音冷得像淬了冰。
李松清猛地拍了下茶几:"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这可是'那位先生'亲自指名的任务!"
玻璃杯里的威士忌剧烈晃动,折射出林墨言骤然抬起的眼眸。那双眼睛黑得惊人,像是能把所有光线都吞噬进去。
"我说,没空。"
空气瞬间凝固。
"姐..."林长卿适时插话,指尖不着痕迹地碰了碰姐姐的手腕。这个动作让林墨言周身戾气稍敛,她反手握住弟弟的手指,像攥住唯一的锚点。
李松清突然笑了。他慢条斯理地从内袋掏出一张照片推过去:"先看看目标点?"泛黄的相片上,哥特式古堡尖顶刺破血月,正是二十年前夺走他们父母性命的那座城堡。
遥控器在林墨言掌心爆裂,塑料碎片簌簌落下。她盯着照片轻笑出声,长发无风自动:"什么时候?"
“下周。”
——
终于,到了行动的那天,暴雨如注,天地间一片混沌。两道黑影在雨夜中悄无声息地朝着古堡逼近,正是林墨言和林长卿。
林墨言将湿透的黑发别到耳后,露出耳垂上那枚小小的银色耳钉——那是她身上唯一的饰品,也是弟弟去年送她的生日礼物。她检查着装备,黑色战术服完美勾勒出她精瘦的身形,腰间的匕首在闪电照耀下泛着冷光。
林长卿调整夜视镜的动作突然顿住,雨水顺着他的眉骨滑落。闪电划破夜空的刹那,照亮了他那张极具欺骗性的脸——浅栗色的短发被雨水浸得深了几分,湿漉漉地贴在额前。他的眉眼生得极好,睫毛浓密得像是画了眼线,眼尾微微下垂的琥珀色眼眸总带着几分无辜感。鼻梁高挺却不过分凌厉,唇形饱满得近乎柔软,右脸颊还有个若隐若现的酒窝。
这样一张堪称甜美的脸,此刻却绷着令人胆寒的冷峻。他抬手抹去下巴上的雨水时,露出小臂内侧的玫瑰纹身——花瓣里藏着一枚子弹的图案,这是"玫瑰杀手"的标志。领口被雨水浸透后隐约透出锁骨的线条,那里有道三寸长的疤痕,是去年为林墨言挡刀留下的。
"姐,风向变了。"他压低声音时,喉结上的银色十字架项链轻轻晃动。这条项链和林墨言的耳钉是一对,内侧刻着彼此的名字缩写。明明已经二十岁,可当他抿着嘴笑的时候,依然会露出那颗标志性的虎牙,像个没长大的少年。
"走,长卿。"林墨言回头看他,难得放柔了声音,"干完这个任务,我就放一个月的假,好好休息。"
林长卿咧嘴一笑,露出标志性的虎牙:"好的嘞,姐。"
在闪电照亮古堡尖顶的瞬间,林墨言看清了弟弟的笑容——那么明亮,那么鲜活,仿佛能驱散这世间所有的黑暗。
她不知道,这将是最后一次看见他这样的笑容。
暴雨如注,哥特式古堡在闪电中若隐若现,尖顶刺破夜空,像一柄染血的剑。林墨言黑色战术服紧贴肌肤,雨水顺着匕首凹槽滴落,在城堡外围的积水中砸出细小漩涡。她抬眼望向三楼亮灯的窗户——目标正在把玩那枚鸽血红宝石,宝石在烛光下泛着血管般的纹路,与二十年前父母死时攥在掌心的那颗一模一样。
林墨言像一道影子滑入古堡排水管道。腐锈金属刮擦着肩胛,血腥味混杂着霉变的灰尘钻入鼻腔。下方传来目标的笑声:“三亿!还有谁?”她踹开格栅跃下,匕首寒光割裂空气。目标喉头迸出的血珠溅上红宝石,在晶面上凝成诡异的心形。
耳麦传来林长卿的敲击暗号:三短一长,代表供电系统已瘫痪。古堡骤然陷入黑暗,尖叫声中,林墨言扯断目标脖颈上的宝石链。
弟弟调侃:“这次任务简单得离谱,老大是不是老年痴呆了?”
林墨言冷声警告:“拿到东西就撤,别节外生枝。”
“姐,西侧走廊有新鲜脚印。”林长卿突然低语。林墨言指尖抚过石墙边缘——一层薄灰被蹭出锐角划痕。不对劲,这座废弃古堡不该有人频繁出入。
暴雨砸在古堡石壁上,林长卿突然撞开林墨言。子弹穿透他胸膛的瞬间,她看清狙击镜反光——来自三百米外钟楼,那是他们二十年前逃离时躲藏过的安全点。
林长卿撞进她怀里,战术背心渗出的血染红宝石。他扯出个带血的笑:“任务…完成…”手指痉挛着抓住她衣领,“别信老…”
未尽之言被呕出的血块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