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喘气。”
……
伊路米在主楼见完克洛,就动身去了二区。他需要安排随他来的一行人该执行的实务。侠客还在她家。伊洛丝带他出门吃了个饭,一起回旅团的住宅。
她拿到了水厂的平面图。
塞勒每次带去外区的都是固定班底,据调查所知,他身边没人有什么特殊到诡异的念能力。加上药液案的导向……唯一值得怀疑的就是他宣讲时分发下去的东西。
S—异构体显然是个幌子,她认为,更有可能是基石。几倍于忘伤对中枢神经的作用,多么可怕?
目前她想要知道的事,和他申领了多少东西没关系。她猜测食物或水在储备局的附属工厂就出了问题。
食物可以排除。一边听演讲一边吃东西太不正式,且诱导人们吃东西,动作太明显。瓶装水就不同了。
而且针对它,她能想到不少办法,比如,用微针向成品瓶体注射。前提是这种药物无色无味。
万一塞勒一瓶瓶在家戳戳戳,虽然好像有点蠢,但这样就什么都查不出来。可惜数量很大,不大可能手工操作。她更看好另一种可能——在罐装过程中动手。
塞勒肯定不能给水库下药,他自己也得喝,但他可以在做过标记的瓶盖或瓶身中藏药,只要插入一到两个人进流水线就能完成。
目前,她的明目张胆已经逼得塞勒不得不收尾,他一向谨慎,不会让参与过行动的人活着,也会摧毁所有半成品。监控,她更不用指望。
所以,他们今晚要找的东西很简单:近一个月类似岗位的缺班或离职记录表。如果有时间上符合的名字,她就能去和塞勒谈谈,诈唬诈唬他。
不过乐观一点想,也可能有人为自保藏起了和药相关的证据呢?
“但是……”侠客垂着脑袋,指尖轻轻梳着她额前的发,对躺在膝上的人说,“如果我们的猜测没错,理论上来说,他可以直接用药物控制这些人替他办事吧。”
她低低应了一声,侧躺着闭起眼。
如果真被三区做出来这种恐怖的能改变意志的药,不如直接卖药算了,可想而知,它的商业价值比忘伤,比合金高得多得多。
纵然是灰色产业,资本流入了,资源会少吗?只要配置得当,仍有发展转型的可能。
但塞勒怎么会想不到呢?
纵容药液进入外区是明令禁止的,更别说主动。她现在还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抓到他的把柄,或许有合作的可能。
一小片金黄色的阳光穿过窗帘落在她脸上,伊洛丝还闭着眼,不知因为太亮还是热度微微皱起眉。
侠客抬手,让那块三角形的光落在自己手背,盖住她的侧颊。
他问:“困了?我们回房间睡吧。”
她沉默着,身子又蜷起一些。
侠客揽过她的腿弯,抱她上楼,走着走着觉得不对,伊洛丝没声音,他的衣领却越来越潮。
“怎么了呀?”侠客放慢了脚步,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颠…颠到你了?”
她搂着他的脖子,看不见脸,太过安静以致他开始怀疑难道是睡着了在流口水。但一种可怕的、不妙的直觉缠上了他的颈脖。
她湿唧唧地挤出句子的碎末,“我说…我疼了呀……”
他愣了一会儿,好半天没说话,走进房间,把她放到床上,又跟着她的力道摔了下去。伊洛丝还是不愿意抬头,死死埋在他肩窝。
“对不起。”侠客只好就着这个姿势抱着她,抚着她的头发,“可是我也很疼啊。”
她的心尖猛的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