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俄斯的目光曾短暂掠过场外的侠客和我。
他没有分神,却提起眼角,挤出个狠厉的笑。而后一洗颓态。利落地出腿扫开玛琪和库洛洛后,白刃相接,他侧身击退了飞坦。
吃下这招的飞坦明显暴躁起来,周身的念如未燃尽的炭屑乍然临风,鼓起熊熊烈火。
他借铁网的反作用蹬起,直取卡俄斯的咽喉。
可是佛罗留下的谜团还没解啊!
好在玛琪和库洛洛在我的声势下同时反应了过来,前者后撤起跳,踢掉了飞坦的匕首,后者上前一步,勾拳覆着还不熟练的硬,迫使卡俄斯向后倒。
飞坦恢复了不少理智,扼住他的脖颈将他按倒在地。
“呼……”我松了口气,脸卡在铁网上转去看侠客,“感觉最着急的是我?”
他伸手垫在我的颊肉和铁丝间,也不回答,只笑:“马上要压出印子啦。”
我们一行人往回走的时候,天色还早。
四五月里,日暮将至未至是春意最盛的时候,仿佛每次吞吐空气都能浮出绿霭霭的幻雾。风啸,虫鸣,花草香,血腥气,全被暖和温软的光碾碎,又擀平,压压实,融成一体。
我是不愿意戳破这点臆造宁静的。
但那家伙。
“你怎么想的?”我踹了飞坦的屁股一脚。
他趔趄两步,气急败坏地捂着臀回头,金眸微眯:“干什么?”声音又凶又弱,边凶边往侧前方——小琪那边靠,随时提防着我,“我又不是要他死。”
“真有出息。”我讽道。
除了更用力地朝我挤眉弄眼,飞坦也做不出什么别的反应。
“你还知道不能在这杀人?我是不是解释过他们死在场上会很麻烦,被打飞你打回去就是了。是你轻看了他,你疏忽大意,对他急什么?”
“不提别的,在对手面前越焦躁就越盲目失察,越危险,我没教过你要冷静?”
“我…!”飞坦张嘴又吐不出完整音节,半晌才把自己舌头捋直,“那你以后别看了。”
有时候,火药已经储在那拾掇好自己了,只差个引燃物而已。
“你当我爱看?”我的话才出口,几乎是同一刻,左右手都被制住。
“不气不气。”“你也冷静一点。”
两道一点不融洽的声线把我劈成两截。
我深吸了一口气,转向库洛洛:“我教训不得他?”
他用质问回应我的质问:“你确定飞坦在这节点受重伤,是你想看见的?就像在家修养没法比赛的你弟弟?”
“……伊路那是自找的。”我一时哑火,瞥了飞坦一眼,“这家伙也是。”
侠客捏了捏我的手:“阿飞不是那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