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和手指这样碰触,有些奇怪。
说不清哪里怪,也许是他的动作太慢太轻,软绵绵的皮肉互相挤压着,被轻缓地蹭痒了,引发了不可知的连锁反应,借着干燥的天气制造出温和细小的电流,从尖端顺应躯干,反向传导进心脏。
总之,是非常奇妙的体验。
我稍用力,将他的整个手掌翻转过来扣住。
侠客没反抗,这说明他很好驯服。他这才抬头迎上我的目光。我不错目地分辨着。
他的眸子确实清澈,透亮,水润润得泛着光,这也过关。
对视不躲闪。
虽然他的表情看起来不太聪明,但他是胆大的。
总得来说,侠客是不可多得的好伙伴。
我心情不错,松开了他,扬起了嘴角说,“等你给他们拆完线,让库洛洛过来吧。”
他这时候终于开始有实在的反应,却是我意料之外的回答,“……哎?”
“嗯。”
侠客既在对方的算计内,又纯然是个局外人,聊下去也没意义。
这么久过去,库洛洛该有自己的答案了。总不能要我下去找他吧?
“好。”侠客应下。
他在起身的半道转了心意,忽然执过我的手,低头,贴了一贴,然后飞快转身走了出去。
手背的触碰,好像被一只蝴蝶短暂赏光。不过,他承受了我的莫名其妙,我也无所谓他的。
这点湿软还停留在我的手背,新的脚步声已经从走廊传来了,和侠客的步子叠在一块,其间隐约夹杂着对话,但听不太清。
是伊路米回来了?
他能和侠客聊什么?
有人压下了我的门把手,这个人甚至完全不敲门,带着万分坦然走了进来,末了,还自觉地把房门带上。
我都不用看。
我把书盖在脸上,掩盖没收住的嘴角。
“《犬类饲养指南》?”他已经走到了我近前,故意念出了声。
我已经做好了表情管理:“你学得是快。”
从大字不识几个到现在,才过去多久?
我上下扫视了库洛洛几眼,问他:“自己拆的线?”
对方踢掉鞋子,二话没说就翻了上来,霸占了我的床尾。
“玛琪拆的。”他回答。
是了,再怎么想也只有玛琪能做到。她很有耐心,这非常迷人。
“你能不能下去。”我又无奈,又有点烦,“你脏死了。”
“已经晚了。”库洛洛开始耍赖,他的语气甚至带了几分轻快,继续唠叨,“已经弄脏就无所谓了。”
发完那通火后,他一举一动都写着自我放弃。
“你真的好奇怪。”但是,又有一点好玩。我小幅度地踹了他一脚,“你知道药的事了,你是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