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一周几节课?”祝清问。
伊喜算了算:“十节课,基本都在上午。”
祝清疑惑道:“听起来我的工作量不大。”
伊喜严肃道:“那是肯定的,毕竟你的工资太低了,所以我给你的工作很少,每天的工作一两个小时就可以完成。”
祝清看了钱灿灿一眼,她记得钱灿灿说自己朝九晚八啊,怎么听伊喜的话,自己工作很清闲?
如果每天只需要工作两个小时就能月入三千,虽然和自己之前的时薪比起来还是低,但听起来会好受许多。
一份工作总不能苦累和钱少都占了,不然她为什么不去干轻松来钱快的翻译的活儿?
但如果只是钱少,工作却清闲,祝清倒是没那么排斥。
“那我做完工作后会做什么?”祝清问。
伊喜摇了摇头;“不知道,你通常只在上午来幼儿园,当然我也是。”
祝清感觉有些蹊跷,但又问不出来,她翻看了一会儿教案,大致明白自己工作的内容,然后跟着伊喜到外面逛逛。
幼儿园的面积不算小,自带一处操场,教学楼有两栋,一栋教学用,一栋办公用。
“孩子越来越少,”伊喜说,“早些年我来中国,每个年级至少有三个班,现在只剩一个,全园一共只有一百三十个孩子。”
祝清认真听着,时不时点头,她的英语水平很好,能与伊喜进行深度沟通,交谈下来,祝清对这份工作的期待度不断降低。
钱灿灿插着兜四处看:“喏,那就是你摔下来的地方。”
楼梯崭新,擦得一尘不染,因为上次的事情扶手上都缠绕了一层类似指压板的软塑料,为的就是让小孩子别趴在上面玩耍。
一个奉行精英教育的双语幼儿园,多祝清一个不多,少祝清一个不少。
没有最初那么嫌弃这份工作,但也没找到留下的理由。
钱灿灿问:“怎么样?”
祝清没有犹豫:“我要去参加综艺。”
对她来说,工作是身外之物,没有什么比人更重要,她更想陪着黎兰。
钱灿灿露出意料之中的神色,点点头道:“好吧,尊重你的意愿。”
因为做出了决定,祝清的心情变得轻松起来,她认真地观察记录园里的一切,记在心里当做告别。
在走到操场的边缘时,祝清忽然看见了一栋建筑。
“这是什么?”
建筑掩映在巷子尽头,黑岩白瓦,看上去很破旧。
伊喜想了想:“应该一家福利院,我记得你提起过,这家福利院建园时间早,老式的砖混结构,内部管道、电路系统严重老化,小孩子们都挤在一间大通铺,夏天热冬天冷。园里也只有两名特教老师,很多东西都没有人教。”
她曾经提起过?
祝清没有任何印象,她仔细看向那座掩藏在街道深处的福利院。
墙根处爬满青苔和干枯的藤蔓,主体建筑更显破败,几扇窗户破裂后用胶带和硬纸板勉强封住,像一双双疲惫的眼睛,安静地注视着园外的天地。
整座建筑散发着一种被遗弃的气息,不是荒废,是勉强维持的苟延残喘。
祝清心里升起一股说不出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