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禾皱着眉思索,“看来,小翠极有可能去找姚文杰了!”
听到傅清禾的猜测,毕红梅吓得脸色刷白,想去抓傅清禾的手,却因瞥见手腕上的红痕而不敢,只能揪住自己的衣角,喏喏道:“那,那可怎么办才好......”
傅清禾扣了扣桌面,思忖道:“这样,你先回去,我来想办法。”
毕红梅在这里也起不到什么作用,倒不如回去继续打探消息。
毕红梅也知道这一点,见傅清禾面色平静,心里也有了底,即便再不舍,也只能先回去。
毕红梅走后,纪长梧严肃道:“你不会想夜探姚府吧?”
傅清禾没有说话,纪长梧更加焦急,连忙抓住傅清禾的手,认真道:“你不要命了?姚政都敢派人暗杀沈迟!姚府势必危机重重!”
真情流露间,纪长梧险些没控制住自己,傅清禾神色微动,不着痕迹地挣脱开,抿了口茶道:“我又没说要去,你这么大反应做什么?”
纪长梧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别过眼,嘴里还嘟囔着:“我这是为了谁......”
虽说没打算闯姚府,傅清禾也不会什么都不做。
公孙弘自打回来后便缩在屋里不出门,傅清禾便没有叫他,带着纪长梧就去了姚府蹲守。
果不其然,没蹲多久就让她找到机会!
姚府的下人虽说都是家生子,可每日的新鲜肉菜却是从外面采买。
傅清禾一路尾随那负责采买的管事,发现这管事并不像表面那般“尽忠职守”。
刘管事像往常那般踏入闹市,随意瞥了眼,小眼睛转个不停。
忽而,他停在一个摊子面前,挑剔般掂量着手里的菜,随口道:“行吧,就这一家了。”
说着,他拿出一块洁白的棉帕擦着手指道:“晚些时候便将这摊子上的菜都送进知府大人府邸便可。”
那摊主如丧考妣,哆嗦着舌头磕磕绊绊道:“不知,这个,这个银钱什么时候结算?”
周围的人听了,连忙倒吸一口凉气,纷纷为这摊主捏着一把汗。
这刘管事横行惯了,看到什么都是随手拿的,什么时候还给过银子啊?这摊主怕是不要命了!
倒是也有知情者知道,这摊主家里还有一对瘫痪在床的爹娘与一串嗷嗷待哺的孩子,他媳妇在家既要侍弄田地,又得照顾老人孩子,全家可就指着这点进项活命了!
可即便知道又能如何?那可是知府大人啊!他们这小老百姓怎么敢得罪?
于是,在大家或同情,或淡漠的目光下,摊主两腿发软,偏又死活不肯松口。
刘管事啐了一口,当即伸出腿踢向那摊主。
不过他短小的腿不但够不着,反而还因为长久的养尊处优,险些摔一跤。
刘管事丢了面子,心情自然不好,黑着脸掏出两三枚铜钱,丢到摊主面前,“识相的赶紧把东西送去,不然......”
刘管事话没说完,可大家都明白他的意思。
刘管事一走,周围仿佛被开启了什么,立马活跃起来。
只有那摊主软了腿,瘫倒在地。
地上的铜钱如同一个巴掌拍在他脸上,这个朴实的汉子此时连眼泪都流不出来。
就在他绝望之际,一道如同天籁的声音响起。
“我可以帮你!”
张五四猛的抬头,眼底迸发出希望,却在看到是个年轻的姑娘后,立马暗淡下去。
他低声劝道:“姑娘能帮我什么?”
这句话许是说给他自己听的,在他看来,并不认为傅清禾能与那庞大的知府抗衡。
见他不信,傅清禾直接将一块银锭放在桌上,“如此,可信?”
听到银子的声音,张五四眼睛都亮了,见傅清禾没有阻止,他连忙拿起银子放在嘴边咬,待发现上面的压痕后,才将其收回袖子里。
“姑娘想要做什么?”
张五四并不傻,他可不认为这姑娘会突发好心。
傅清禾也不生气,反而笑意吟吟道:“我想与你做个交易。”
张五四不明所以,但下意识想要拒绝。
不等他说出来,他旁边的摊主却是认出了傅清禾。
“这是傅大师吧?”虽是在问,可语气却是肯定。
她可是见过傅大师的人,大师可能耐了呢!
张五四是最近才来府城做买卖的,并不清楚傅清禾的事迹,只是好奇的看向那大娘。
大娘嗓门极大,很快就吸引了不少人过来,大家七嘴八舌的,很快就把傅清禾吹捧起来。
傅清禾还来不及谦虚几句,就听到张五四重重的磕头声,“是小人冒犯了大师,大师勿怪!”
张五四害怕极了,一时连刚到手的银子都发烫起来。
可他执着的没有去提,反而认真道:“大师想做什么只管吩咐。”
至于银子......他是不会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