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采玲看到周药玉就讨厌。她没好气地说:“你又来干什么?”
“江主管,阿英是在工作期间受的伤,厂方应该承担相应的责任,不能就这么敷衍了事。” 周药玉开门见山。
江采玲皱了皱眉头,一脸不耐烦地说:“我们已经给她治疗了,还要怎样?她自己工作不小心,能怪谁?”
周药玉据理力争:“治疗只是一部分,后续的赔偿和康复,厂里也不能不管。”
江采玲轻蔑地笑了笑:“你以为,厂里的钱是大风刮来的?能给她治就不错了,别得寸进尺。”说完,便转身离开,留下周药玉站在原地,气得满脸通红。
阿英听说了江采玲的反应,绝望了,每天以泪洗面。
从那之后,阿英每次去找总务部询问赔偿进度,得到的都是敷衍的回答。不是说正在研究,就是说还在等老板批示。
总务部的办公室里,摆放着几张陈旧的办公桌,墙上的油漆已经斑驳脱落。阿英站在门口,有些怯生生地看着里面的人。
保安看到她,马上凶巴巴地吼道:“都说了,老板不在深城!孙厂长也是你想见就能见的?赶紧走赶紧走,别在这儿碍事!”
阿英只能无奈地离开,她的心中充满了委屈和愤怒。她实在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受了伤,想要得到应有的赔偿却这么难。
受到挫折的周药玉并没有罢休,她开始四处收集证据,证明厂里没有对女工进行安全指导和培训,才导致阿英出了事故。
她先是找到当时在场的女工,一个个耐心地询问,记录下他们的证词。有的女工害怕得罪厂方,一开始并不愿意配合,周药玉便苦口婆心地劝说:“阿英的遭遇,大家都看在眼里,咱们都是出来打工的姐妹,不能让她就这么白白受委屈啊。要是以后咱们自己也碰上这种事,也希望有人能站出来帮一把,对吧?”
她坚持不懈的努力了三个月,终于收集到了一些关键的证据。
周药玉并没有因此放松警惕。因为光有这些证据还不够,还必须要把证据交到合适的地方,否则,厂方很可能会敷衍了事。
于是,她开始联合其他工友,准备一起向厂方施压。
女工们有的对阿英的遭遇表示同情,愿意支持周药玉;但也有一些人害怕受到牵连,犹豫不决。
周药玉便一个一个地去劝说,她对犹豫不决的女工说:“咱们都是在这儿打工的,阿英的今天,也许就是我们的明天,我们不能坐视不管。要是大家都怕这怕那,以后谁还敢为我们自己说话?”
在她的努力下,越来越多的女工加入了她的阵营。
孙厂长很快就听到了风声,开始有些慌乱。他担心事情闹大,会让老板觉得他无能。因为最近,江采玲和老板走得非常近,枕边风是很可怕的。
于是,孙厂长派了郑国富来和周药玉谈判。一开始,郑国富还试图推诿责任,周药玉毫不示弱,一一列举证据,郑国富被驳得哑口无言,只能表示,会重新考虑阿英的赔偿问题。
周药玉开始往返深城工会的女工权益部,为阿英的事情奔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