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志愿填得太离谱了

省城的招生办公室里，空气中弥漫着紧张和忙碌的气息。

一群穿着白衬衫的工作人员围坐在一张巨大的会议桌旁，桌上堆满了厚厚的档案和录取通知书。他们一边翻阅着资料，一边低声交谈。

“你们看，这个女孩考了这么高的分，可志愿填得也太离谱了。”一位工作人员皱着眉头，指着一份档案说道。

旁边的招办主任接过档案，看了一眼，忍不住摇头：“确实，先填志愿再出分的机制确实不合理，尤其对这些农村中学的孩子来说。他们没有好的指导，一味求稳，浪费了多少天才啊。”

“千军万马过独木桥，”他叹了口气，将档案轻轻放下：“这个叫周药玉的孩子，考得不错，可惜了……”

***

夕阳收走了最后一丝余光，大地的灼热慢慢地开始消散。

周药玉拿出艾叶，把院子里熏了一遍，又点了两盘蚊香放到台阶下。

龙虎兄弟和周药玉围坐在院子里，商量着未来的事。

“玉姐儿，你第一志愿填的哪儿？”周传龙问道。

周药玉低下头，轻声说道：“贵州八盘水卫生学校。”

周传龙愣住了，好像没听清楚：“这是什么地方？几盘水？你怎么选了那里？你平时成绩这么好，完全可以去个大城市。”

周药玉摇了摇头：“我考得不好，就是想学医。以后能照顾家里人，也能帮到别人。”

周传虎在一旁嘟囔道：“姐，你是不是傻了？去那么远的地方！小强说他奶奶以前去贵州看他舅公，坐汽车坐了七天七夜，屁股都坐肿了还没到——”

周药玉打断他：“小弟，现在有火车了，用不了那么久。再说，我也未必能考上。如果没考上，我就去粤省打工。”

周传虎一直是个心直口快的孩子，他看着周药玉，眼神中带着几分不满：“姐，我也不想上一中，我想去打工。反正读书也没用。”

周药玉怒道：“你怎么又来了？你才多大，就想打工？哪个工厂要你？”

周传虎低下头嘟囔：“学校里老师教得也太容易了，10分钟就能搞清楚的事，非要教45分钟——考试也没意思，回回考满分，我看——”

“我看你是想讨打！”周药玉打断了他的话，“再说不想上学的事，我打断你的腿！”

她当然知道周传虎聪明，上辈子他上的梅溪中学，每周就上两天学，剩下时间都在外头跟表哥鬼混，期末考试照样考第一名。

这样的天赋不用在正道上，太可惜了。

周传龙也劝道：“传虎，听话。你才多大，想打工以后有的是机会。”

周传虎低下头，不说话了，倔倔的样子让周药玉很想抽他。

***

与此同时，罗家的院子里，罗红霞哭个不停。

她坐在地上，双手捂着脸，哭得撕心裂肺。

高考分数出来了，她考得不好，志愿填得太高，电视上公布录取分数线后，她就知道，完了，肯定要落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