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好了吧,他继承原主微薄的筑基修为,靠世家修真云氏的名声走后门,稍微待在修真第一宗门一段时间。
这下快要卷铺盖走人了。
云秀昭看了一会儿,无可奈何的扬起手正要把书扔了,一枚石子正巧不巧的砸在两指的骨节中间,疼得云秀昭捂住哀嚎一声。
书也掉下来砸到云秀昭的鼻梁。
窗户被砸出来个洞,闪烁的黑影一晃而过,云秀昭捂着鼻子,绝不会放过砸他的人,起身推开门气势汹汹。
“你们吃多了撑着,那石子砸我作甚?”
几个无垠派弟子勾肩搭背,一脸作恶得逞的小人样。
“砸你?砸的就是你。云秀昭,你好日子也要过到头了吧。”
云秀昭也绝不会放任别人欺负自己,从地上捡了三颗石头,一个对应一颗砸回去。
少年赤色三股编织绳束发,云秀昭长相明艳,一双黑水银般的剪瞳,怒视人也有着说不出的风情。
只可惜他一副好相貌,目中无人,更是嚣张跋扈,里子是个什么也不会的草包。
“我的日子好不好,和你们有什么干系?”
云秀昭正值心烦,这三人偏撞上枪口,当然不会对他们有好语气。
卓白几人躲开他扔的石子,朝他呸了一口,一把拦截云秀昭要关上的门,云秀昭瞪大眼睛见他想私闯民宅,火气更甚,用力去关门。
来回拉扯,不结实的门哐啷脱轴,重重砸在地上,扬起一片灰。
卓白是站在最前面的那个人,那石头砸他手的人。
他是一个从乡下来的小子,一路爬到无垠派,从外门杂役弟子做起。
最讨厌像云秀昭仗着出身仙门世家的公子,云大少爷矫情跋扈,嘴还够欠,卓白对他厌上加厌。
凭什么同为新入门派弟子,云秀昭吃穿住行尚可得如此多的优待?
修为又是一众新来弟子中最低,天资最差的一个人,云秀昭待在无垠派,卓白最不服气。
听闻无垠派要测灵根修为,不达标的一律撵下山去。
他今天就要来见识见识,云秀昭还能不能靠他家世走后门!
卓白领头闯进去,抱手慢悠悠打探四周。
云秀昭皱眉指着门,气愤道:“赔钱。”
卓白对他的话充耳不闻。
他们住的是无垠派最下层的弟子居,摆设相同,安洲云门此前辉煌得无人能及,云秀昭进来无垠派,确实受过好处。
多了软和的被褥,几根粗长的蜡烛,木窗有层布帘遮光。
除此以外,和别的弟子别无二致。
云秀昭不是个软包子,作为现代人,是很注重隐私的。
警惕的仇视他们,摸了一个灯台在后面,当做武器。
如果他们乱翻他东西,他用灯台砸他们。
卓白装模作样背手巡视,并非他想象的富丽堂皇,摸了摸鼻子,和他的小弟们相视一眼,指着云秀昭哈哈大笑:“赔钱?你安洲云门落寞,你也变成穷光蛋了吧。”
云秀昭冷脸相对,在心里对他略略略的吐舌头。
他的嘴和原主同样很欠,说出来的话十句中,有九句恐怕会伤眼前这位其貌不扬仁兄的内心。
本来像对他仁慈一点,没想到这人脸皮够厚,那也别怪他不留情面了。
云秀昭说话向来直击痛点,抱手上下打量他们三,最后落在卓白身上,笑了起来:“你应该是赔不起,你这般穷酸样,嫉妒我家世不错,处处与我为敌。你即便拿我撒气,你也改变不了你一个杂役弟子身份。”
这话说的十分伤人。
卓白最讨厌谁提他杂役弟子的身份,高挺两颧骨起得在光底下成了两个红晕,滑稽得抽搐两下。
“我是杂役弟子没错,等门派测了你的修为,到时候你连仙门的狗都当不了!”卓白胸口气得起起伏伏,手一挥,跟在他后面的两个弟子在屋内翻箱倒柜。
“安洲云门被撵到奠哀洞,你要留在门派,大抵会使用一些手段。”
他眼尖盯到云秀昭随时扔的纸团。
遭了,跟他来的两个人眼疾手快捡起来递给卓白,云秀昭要抢过来却扑了个空。
云秀昭心底发虚,怎么办怎么办,卓白想尽办法对付他,真要知道他要找许云合作假的事,无垠派明日便会派人赶他走。
他还怎么接触龙傲天?
现在说好话还来得及吗——
卓白夺过纸团,一脸奸计得逞,歪嘴吊儿郎展开看。
云秀昭咬咬牙,什么功法他不会用,也不会拈决,他只会最原始的砸人方法——
灯台在半空中旋转几圈,准确无误正中卓白的眉心,发出青铜和他头盖骨碰出的震颤声。
“嘶!”卓白捂着他被砸的头,高处飞来的纸鸢从他手中叼走纸团,重新吞入腹中。
云秀昭去抢纸团的手悬在空中,跟着卓白来的两个弟子反应过来推搡了云秀昭一把,他一屁股坐在地上。
那傻不拉叽的纸鸢居然会帮他的忙,云秀昭来不及估计屁股上的疼,对差点要赚他中间差价的纸鸢心存感激。
纸鸢飞到云秀昭肩,云秀昭拍拍他的纸脑袋,惊喜道:“不愧是我大几个颗灵石换来的,那个弟子没骗我。”
云秀昭才夸纸鸢,这傻鸟脑袋一歪,从肩上掉下来,云秀昭去接住,傻鸟一动不动,跟普通的纸别无二致。
窗外一阵清风吹过,暗纹白色衣角撩过拂动的绿青竹叶。
卓白眼尖扑捉到那片衣角,面色一凝。
他们好像……碰到了到门派的最端庄正派的首席弟子左从雁。
真是倒霉!
揉揉眼睛,又一狂风吹响,好似刚刚看见的是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