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我先前惹他生气。”
木久川恢复了些力气,将手抽回,有气无力道:“与你无关。”
渊狱的主要养料,还是他人的恶念。
林薄闲式的故意挑衅,最多引起木久川恼怒。
恶语相向、恶念丛生才是罪魁祸首。
村民们的言语攻击,勾起了木久川竭力控制的痛苦回忆,让他险些沉沦。
“你去哪?”林薄闲望着他的背影。
木久川头也不回,迈步朝冯建家的方向走去。
渊狱还在,事情还没有结束。
以他现在的状态,独自行动显然不安全,林薄闲放心不下,赶紧跟上。
荆棘已经消失,屋子内外皆恢复正常。
一妇人站在墙边,伸手轻抚照片,眼里流淌着浓浓的爱意。
听见门响,她缓缓转过身来。
她面容年轻,娴静端庄,是个美人。
无论冯建的母亲在现实中外貌如何、性格如何。
他心里的妈妈,永远都是如此年轻美丽、娟秀静雅。
“谢谢你们。”她向他们微微颔首,“我儿子命苦,所遇非人,所幸有你们愿意帮助他。劳烦你们将此物带给他,他自会明白。”
女人双手递来一只布偶娃娃,正是床头柜上的那只。
林薄闲双手接过,请她放心,女人身影随即淡去,消失不见。
陆瑞淇发现端倪:“诶?这不是冯建的化身吗?”
布偶娃娃做工粗糙,纽扣眼、蜈蚣嘴,脑袋大身子细,胳膊腿很短,比例极不协调。
无论作为玩偶还是装饰,都无一可取之处。
然而娃娃虽旧,浑身却干净无尘,还散发着淡淡的肥皂味,显然主人很是爱不释手,精心打理。
几人离开屋外,村落屋子消失不见,周围一切在悄然之间变换,目之所及乃是一片荒地。
“这怎么还是没有恢复正常?”陆瑞淇奇道。
林薄闲拿着布偶娃娃的手指微微收紧,心有不祥预感。
正心存防备,就听木久川一声低沉短促的提醒:“小心!”
话音刚落,脚下陡然一空,三人齐齐下坠。
陆瑞淇反应极快,长枪插入山壁,将自己挂住。
一条长鞭带着风而来,卷住长枪,木久川低头望,脚下一片漆黑,是看不到低的深渊,而头顶的天空被两侧崖壁切割成一线。
一道金光卷过,携他们向上飞去。
然到了崖口,却再无法前行半步,一片巨大到足以遮天蔽日的铁物沉沉压下。
木久川瞬间觉得此物眼熟。
“粱武?它不是已经消散了吗?”
然那铁物虽是粱武手中的巨型铁锹无疑,作用却不同。
不是用来拍的,而是铲土。
那土堆大得可怕,像是移了一整座山过来,悬于崖上,缓缓倾斜。
“它要把这里填平!”陆瑞淇叫道:“快走!”
走是来不及的,即便是飞,一时也难逃出这巨物的覆盖范围。
可若不走,便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那山一样的土堆埋在崖底。
甚至恐怕还不待坠落崖底,不断下坠的石块就将他们砸死在半空。
情急之下,木久川心下一片雪亮,道:“下去!”
林薄闲从不疑他,不假思索,带着二人收起翅膀俯冲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