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吃什么长大的,快有一米九了吧?
时长庚的眉头微微拧起,垂下来的目光锋利冷漠,冻得周遭空气都降温了。
“二位,二位!这里是森大的展览馆,来者皆是高雅之士,倒不如停下来欣赏艺术,消消气,先消消气!”负责人迅速上前打圆场。
众人围观看戏,有的还认出了宋皆明,他也觉得难堪,黑着脸松开了时长庚,“你给我等着!”
眼见着战争要平息,哥舒望慢悠悠火上浇油:“唉,宋皆明,你说说,你哪里比得上他了,人家可是新生派出了名的大艺术家,作品价值连城,可比你这小小的演员更有价值。而且你引以为傲的脸也没他好看,演技更是不行,吃饭的家伙都砸了,拿什么斗?”
宋皆明感觉自己遭到了强烈的羞辱,又不能把气冲哥舒望身上发,只能牵连时长庚,他冷声发笑:“大艺术家?一个整天跟在某人身后,以偷画他为乐的家伙,凭此才能获得第一名,也不过徒有虚名罢了。看看他墙上的画,凡是人像的,大多数都能看出是你的影子,离了你,还能画出什么呢?这也能叫大艺术家吗!”
墙上的人像画作的确精美无比,无论是速写或是油画,都约莫可辨出跟哥舒望五六分相似。
众人哗然。
“我还以为是凑巧呢,没想到还真是原型啊,不过真人模特也太漂亮了,穿上衣服有点不认识。”
“我倒觉得没什么,不是都捶死时画家喜欢哥舒小少爷了么?人家用画睹物思人也没什么吧?”
“确实没什么,可是被画了这么多的肖像,人家同意么?”
许多碎语入耳,镇定自如的时长庚不由得心中一紧,他迫切看向哥舒望,又担心会看到让他失望的反应。
然而,什么都没有。
哥舒望平静如一滩死水,淡然看着墙壁上的画,眼里没有欣赏,也没有厌恶。
过了会,才听到他说:“画的有点丑了。”
众人缄默。
丑?哪里丑了?
能画出各种各样的美丽神态,作者就跟痴汉一样。大多都是衣衫半掩,露肩露腿,也不知道是看得多仔细了,精美到每一缕发丝都灵动飘逸,连身材都一比一展现出来。
就好像是,哥舒望脱光了给他当裸模,这话说出去没人不信的。
再一打量傲气抬着下巴轻视人的小少爷,所有人也能理解他为什么会出这番话来,时长庚似有意不让人多见识到他的美丽,刻意用含蓄的手法遮住半张脸和身子,不像真人款款站在面前,却发现画作展现出来的风姿根本不及他本人的三分之一
众人看他的目光更加热切起来了,小少爷瞥了他们一眼,语气很不爽,“看什么看,没见过帅哥?”
连凶人的样子都这么好看……
人群里传来一声吞咽口水的声音,有人弱弱说:“缪斯女神,请问,能跟我拍张照吗?”
女什么神,找骂是吧?
哥舒望的五官有些狰狞。
随之也有人跳起来喊:“我也要!”
“我也要拍照……不,还要签名!”
“我也是,能给个拥抱吗,牵手也可以!”
人们接二连三闹腾起来,将哥舒望团团围起来,转眼,他就成了最瞩目的明星。
不擅长拒绝他人的小少爷一脸难堪,表情还是淡漠,稍微有些不自在了,再继续下去,怕不是要炸毛。时长庚展臂一揽,将他温柔地护在怀里带走了。
哥舒望顺从离开,斥责:“看看你干的好事!”
分明是宋皆明挑起的战争,他却怪在自己身上,时长庚没觉得多生气,心头还有点甜滋滋的,抱着小少爷柔韧的腰部,心猿意马。
刚离开展览馆,哥舒望立马甩开他的手臂,没好气说:“知道你很不待见我,但你用这种方式让我出丑,不觉得很幼稚吗!”
“对不起。”时长庚极度诚恳地道歉,他站姿笔直,双手贴着裤缝,像是在面对极为重要的人,拿出了十二分诚意来。
他道歉得太利落,哥舒望刚到嘴的狠话咽了回去,他原地转了两个圈,余光看到某个跟屁虫又跟出来了,他立马拽着时长庚去了树丛后。
跟做贼似的,偷偷摸摸的样子也很可爱。
时长庚的目光紧紧贴着他白嫩的后颈,无声吞咽口水,哥舒望分神去看不远处的宋皆明,见他拿起手机要打电话,也立马拿出手机准备关机。
时长庚见状,突然摁住他的手,往自己的方向一拽,哥舒望就失衡跌落入怀,被顺势扣住后脑勺亲下去。久违地亲吻,还是在这等刺激的情况下,时长庚有些急切了,毫无章法胡乱啃咬着,哥舒望吃疼,用力掐住他的手,指甲几乎镶嵌肉里。
他感觉不到疼,也放轻了力道,形同品尝美味一样,不胜其烦舔舐着哥舒望嫣红的唇肉,将他死死抿起来的唇肉狠吻得更艳。
时长庚垂眸,就能看到小少爷的双目几乎是要喷火一般,怒瞪着他。
“这三天,你跟他一起吃饭、开房,还去了游乐场和动物园,有没有想过我的想法?”
他居然知道这么清楚?
哥舒望眼底掠过惊讶,继而恶狠狠说:“关你什么事,你监视我?”
不,是视奸。
宋皆明这骚包去到哪里都会拍照发博客,加上他俩都是人气不低的校草院草,有的是极端粉丝查到位置,时长庚完全用不着“监视”他们,就已经掌握所有动向了。
时长庚更在乎哥舒望是故气自己的,还是说他真的移情别恋了?无论是哪一种,都让他很不高兴。
他将负面情绪控制得极好,在哥舒望看来,面瘫脸没什么表情,语气也很平静:“你居然跟他到展览馆,专门来示威的,对吧?”
“谁要跟你示威了,别把自己太当一回事!我本来是路过,突然遇到他,就被拽过来欣赏什么艺术……”哥舒望说着说着,看到时长庚眼里的笑意才反应过来,“我才不是跟你解释呢,压根也不是为了你而来!”
有越描越黑的嫌疑,哥舒望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咬了咬肉感丰盈的唇,扭头看向别处,他刚别过脸,时长庚就心生一股想把他掰过头继续亲的冲动。
他强行忍了下去,大拇指和食指摩挲,思考了什么之后,才说:“现在我想邀请你去看我的画作,你愿意吗?”
哥舒望冲他倨傲地抬了抬下巴,“跪下来求我啊。”
时长庚勾了勾嘴角,他利落矮下了身子,单膝跪地,并握着他的一只手,将俊逸爽朗的面庞贴着他的手背,轻轻说:“求你了,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