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塞勒斯停车时,格桑终于被释放出来,但没等他好好观察一番,就被塞勒斯的大手捂住了眼睛。
被遮挡了视线,格桑下意识眨了两下眼睛,他的睫毛扫在塞勒斯的手上,不知怎的,好像将这个一直沉稳的火药桶点燃了。
塞勒斯莫名其妙地兴奋起来,他闷笑一声,按压在格桑眼睛上的手越来越用力,指节也微微曲起。
眼球上传来的压迫感很强烈,痛感也是。如果格桑没有立刻挣扎的话,他毫不怀疑,塞勒斯会将他的眼球活生生地挖出来。
这个变态绝对做得出。
“别紧张,我的新晋囚犯,”感受到格桑的颤抖,塞勒斯俯下身用充满温情的口吻安抚道:“我会照顾好你的,毕竟你是那么地合泽维尔的心意。”
“我会照顾好你的,就像一位合格的母亲。放心,我很有经验,我们是个大家庭。”
说完,塞勒斯用抱孩子的姿势将格桑轻轻松松抱起来,他一手托着格桑的屁股,一手上下抚摸着格桑的后背,那样子真像一位经验丰富的好妈妈。
但塞勒斯式的好妈妈同时也是严厉的,他绝不赞成溺爱孩子。
所以当背对着他的格桑企图睁开眼打量周围环境时,塞勒斯的慈爱立刻荡然无存了。
“宝宝,你知道吗?有时候健康、聪明或是美丽都是无关紧要的,妈妈只喜欢一种孩子,那就是听话的。如果你再睁开眼睛,妈妈就要把你的那对黑珍珠挖出来送给泽维尔了。”
格桑刚掀起来半拉眼皮,就和他口中的泽维尔对视上了。
泽维尔的脸上原本堆着讨好的笑,听到塞勒斯的话,他情不自禁地抬手要摸向格桑的眼睛,格桑只好快速闭眼,只剩睫毛还在慌乱地颤动。
“我现在可以挖吗?”
“现在不行,泽维尔,等下一次吧,你得允许乖宝宝拥有一次犯错的权利。”
得到否定回答的泽维尔只好失望地放下手。
格桑紧张地吞咽着口水,他浑身僵硬地靠在塞勒斯怀里,说实话,他的大脑有些停摆了。
他知道塞勒斯精神有问题,但他缺乏和这样阴晴不定的精神病患者相处的经验,实在无法预测塞勒斯无厘头的举动,更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才能不刺激到他敏感的神经。
塞勒斯仍在一本正经地扮演着母亲的角色,就像刚刚可怕的威胁不是由他说出口的一般。
他好像真把格桑当成自己的孩子了,格桑低着头靠在他怀里,他的亲吻就这样一下一下落在格桑的侧脸上,那略微湿润的触感让格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哥哥,塞勒斯哥哥,让我抱抱他,我也想抱!”
落后他们几步的泽维尔有些眼红了,他加快脚步追上了塞勒斯,与他并肩而行,同时迫不及待地伸出手想将格桑接过去。
“泽维尔,耐心点,囚犯宝宝饿了,他要吃奶,你看看你,你有奶吗?”
“没有。”
“那谁有奶?”
受了引导,泽维尔恍然大悟地惊呼:
“是妈妈。”
塞勒斯面不改色地继续忽悠他这个脑子不太好使的弟弟:
“没错,只有妈妈才有奶。现在谁是他的妈妈?哦,是我,你好心的塞勒斯哥哥。所以,在我喂饱他之前,不要打扰我,好吗?”
“好的,塞勒斯哥哥。”
泽维尔郑重应下,犹豫片刻,他又重新回应:“好的,塞勒斯妈妈。”
“好样的,我聪明的小泽维尔。”
格桑的脸都要为这猎奇且粗俗的角色扮演羞红了,他此刻情愿自己听不懂英文,或者是个聋子也好,起码不用受这两个无底线变态的言语折磨。
但塞勒斯一点儿也不为泽维尔的称呼感到羞耻或是惭愧,他心情很好地应下,欢快地哼着歌抱着怀里的大龄宝宝进家门了。
塞勒斯将格桑摆在凳子上,没有他的允许,格桑暂时不敢睁开眼睛,他想说些什么,但还没开口,就听到一声尖叫:
“这是什么!这是什么!塞勒斯你又带了什么人回来!我的好死人呢?我不是说了吗,我不要活的!”
“是,艾达,这不关你事。你的东西在货车上,自己去取。”
塞勒斯自顾自地用刀割开缠在格桑脚上粗麻绳。
“见鬼,真是见鬼了,弄一个没用的黑头发小鬼回来,嗐,真无聊。”
艾达对活人没有半点兴趣,他抬手招呼泽维尔帮忙把人弄进来,却头一回遭到泽维尔的拒绝。
“我不去艾达,你自己去吧,我要和宝宝待在一起,他需要我。”
“哈,宝宝?你是说这个起码200个月大的宝宝?”艾达古怪地笑出声,“好吧,好吧,那么,你们就和他待在一块吧。”
在艾达出门的同时,格桑得到许可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