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上只剩下了夏初阳和夏朝云两人,夏朝云小心的问道:“我是不是很多余,他们是不是都不喜欢我?”
夏初阳勉强的笑着,也有些心酸的看向夏朝云,齐鹭炀说的没错,现在的夏朝云根本不适合待在夏家,这里哪算是一个家,简直就是个没有人情味的牢笼。
夏朝云自然也感受到了夏家的压抑,他一天也不想在这里待下去了,奈何他又没办法离开,每次他试图逃跑都会被逮到,晚上夏初阳还会看着他入睡,他根本没有办法离开,而今夜,不知道是不是吃饭时说的话影响到了夏初阳,他没有留在夏朝云的房间,就在他打算翻窗的时候,门却被暴力打开了。
“你……你干什么?”
来人是夏暮雨,她看到夏朝云的动作,不禁扶住门框笑出了声。
“看来你还很有自知之明嘛,知道这里不欢迎你,想走了?”
“你……找我有事吗?”
“我来是想告诉你,这个家里已经没有你的位置了,虽然我们都姓夏,但本质上是不一样的,你这种废物……”她越走越近,夏朝云甚至感觉现在的距离,她一把就能将自己从窗口推下去。
“不配做夏家的人”。
“哥哥说,我是夏家的人,我身上留着夏家的血”。
“那又怎么样?血脉上是,实际……”她冷哼一声,“你看看这家里,有谁把你当成夏家人”。她掐住夏朝云的脖子,“不光如此,夏初阳也在骗你,他是不是和你说齐鹭炀很快就接你回去,实际啊!他早就玩腻你了,不要你了,你这个令人嫌恶的家伙”,她将夏朝云往地上一甩,借用窗帘擦了擦手,“要是不信你就看看吧!你这种人,活在世上干什么呢!”
门关上了很久,屋里只有夏朝云一个人,他坐在地上,看上去是那样孤单,那样无助,他想给齐鹭炀打个电话,但是他手头没有任何的通讯设备,想去找夏初阳,又想到了刚刚夏暮雨说的话,走到门口又不敢出门,最后他蹲在门前,无助的哭了起来。
后半夜夏初阳翻来覆去睡不着,打算来看看夏朝云,一推门却发现门推不开,他探头看进去,发现夏朝云倒在门前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怎么睡在这儿了?”他从门缝挤进去,摸了摸夏朝云的额头,还好,没有发烧,但是这一举动也让他发现了夏朝云脸上的泪痕。
“哭了?”他轻轻将夏朝云拍醒,夏朝云一看到他就扑了上来,“我想给鹭鹭打个电话”。
夏初阳犹豫了一下,应道:“好,你先坐床上,我去给你拿手机”。
不一会儿,夏初阳便返了回来,他将手机递给夏朝云,刚想说电话号码在哪里,就看到他十分熟练的输入了一串号码,迅速拨了出去。
他竟然将齐鹭炀的手机号码烂熟于心了,看来他确实很信任齐鹭炀。
出人意料的是,齐鹭炀没有接电话。
“鹭鹭……”夏朝云神情呆滞的将手机拿了下来,“他不接我的电话”。
“可能太晚了,他睡了,明天再给他打一个电话好不好,你也先睡,明天,他一定会接电话的”。
夏朝云没有反应,任由夏初阳将他扶下,给他盖上被子,轻轻拍着他,“睡吧,明天他一定会接电话的”。
看到夏朝云闭上双眼,呼吸逐渐平稳后,他才终于开始认真反思齐鹭炀的话,果然,夏家并不适合朝云待,或许在他身边,才是朝云最好的选择吧!
第二天一早,夏初阳刚醒就听到楼下吵作一团,他烦躁的打开门,却发现家里来了不少医护人员。
“出什么事了!”他急匆匆的下楼,拉住管家问道。
“小少爷他……”
“朝云”,他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他怎么了,快说”。
“他割腕了”。
什么?
夏初阳顿觉五雷轰顶,他跑出门,看到门外停着一辆救护车,夏朝云此时正被推上车,他不顾夏母的阻拦冲过去,夏朝云此刻的脸惨白的像纸,他视线下移,看到了他鲜血淋漓的左臂。
“我跟车去”,他不管不顾的上了救护车,路上,他看到医护人员帮助夏朝云止血,那伤口深可见骨,不知道他下了多大的决心才动的手,他的心揪得发疼,却又不知道此刻该做什么。
而夏家的动静自然也被一直守在外面的雷训和于子雏发现了,在救护车开走的那一刻,雷训便给齐鹭炀打了一个电话。对方只是淡淡的回复了一句。
“知道了”。
这态度不免让雷训感到反常,明明昨天他还很紧张,怎么今天就像是……丝毫不在意夏朝云死活了一般。
“走,跟上去看看”。雷训站起身,但或许是守的太久,一瞬间眼前一阵发黑,幸亏于子雏眼疾手快扶住了他。
“车子就停在外面,上车睡一会儿,到了我叫你”。
“你也一夜没睡,你确定你能开车,算了吧,我没事”。
“可是哥……”
“别可是了,再可是一会儿就跟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