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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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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小乞丐们看起来一个个都脏兮兮,面黄肌瘦的,可实际上,他们遍布整个北平城,东家成李家短一切鸡毛蒜皮的小事,他们全部都知道。

绝对是一个用来打听消息的好手。

而且乞丐的身份也不容易引起别人的怀疑。

为了表现出自己的诚意,沈听肆先是拿了二十个大洋给他们,“这是预付定金,等你们把消息带回来以后,我还有更多的大洋给你们。”

现在基本上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夏国人生活都无比的困苦,就算很多人有心想要接济这些小乞丐们,也终究是无能为力。

所以他们终日里饥一顿饱一顿的,能维持着不被饿死就已经非常艰难了。

一下子看到这么多的钱,一群小乞丐激动的都快有些说不出话来,一个个就差对天发誓,说要一定完成沈听肆交代的事情。

——

朝阳如火,明明时间还尚早,可耀眼的金芒却已然给大地带来了浓烈的热度。

监牢大门外面的空地上,十来个穿着长衫,学生打扮的年轻人们正十分焦急的等待着。

他们或站或立,时不时的交头接耳,可却又相顾无言,空荡的街道上,只有一群人越来越重的呼吸声。

终于,其中一个人忍不住了,那是一个长相斯文的男人,穿着一身简单的长衫,站的笔直的身影给他略显年轻的面容增添了一丝威严。

这是原主傅青隐曾经最看重的学生之一,乐倾川。

身为男二,自然是有颜有钱。

温承松平民出身,一路凭靠着自己的能力考入了北平大学,而乐倾川则是因为祖上有钱,家里人花钱将他买进了北平大学。

一开始的时候,两个人是互相看不顺眼,乐倾川瞧不上温承松“骨子里透露出来的那种穷酸气”,温承松看不起乐倾川那“有点儿臭钱就自以为高人一等的傲气”。

但在一次分组作业的时候,两个人巧合之下被分到了同一组,被迫联手对抗其他组的成员。

在这个过程当中,乐倾川明白了温承松的隐忍上进,温承松也懂得了乐倾川的张扬进取。

两个人可以说是不打不相识。

怀揣着同样梦想的少年人,很快的就成为了一对至交好友。

在后续的剧情当中,乐倾川贡献了最大的力量——资金。

此时的他还不是剧情里那个真刀实枪的上过战场的乐营长,他板着一张脸,有些焦急,“方槿,你说他们怎么还不出来?我听说东瀛人经常会对抓捕起来的夏国人用刑,承松他们该不会……”

站在他对面的方槿微微抬起头,露出一双略带悲伤的眼眸。

她是一名略微清瘦的女孩,剪着齐耳的短发,穿着时下最为流行的浅蓝色校服百褶裙。

她似是有些无奈,但语气却异常坚定,“你放心,承松肯定会没事的。”

两个人说话间,被关了整整一个月的温承松和他的同学们才终于被放了出来。

一直关在阴暗的地牢里面暗无天日,时隔一个月终于再次见到阳光,温承松都有些不适应了。

他下意识地抬手遮住了眼眶,过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察觉到日光不再那样的刺眼。

方槿和乐倾川连带着其他的同学们一大早就在门口等着他们了,终于看到他们出来,一群人急不可耐的冲了上去。

“你……”方槿在看到温承松的一瞬间就红了眼眶,她颤抖的双手想要去触碰温承松身上的伤,可又在即将碰到的一瞬间猛地缩回了手去,“痛不痛啊?”

原本灰白色的长衫校服几乎已经变成了破布条,上面沾染了红红褐褐的血迹,整件衣服再也看不见原本的颜色。

温承松轻轻笑了一声,抬手揉了揉方槿的脑袋,“哭什么,我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

“又没死……”

“不许说那个字!”方槿一瞬间就急了,连忙抬手捂住了温承松的嘴巴,“你再说我就要和你生气了。”

这个时代这样的混乱,每时每刻都好似有人在死去,就当她是自私也好,她真的不希望自己身边的人就这样离开。

温承松连连点头,“好好好,我不说了,不说了。”

“哎呦呦,”乐倾川不由得开始张嘴调笑两个人,学着温承松的样子,故意压低了嗓音,“不说了,不说了,我不说了~”

他的这一番表现,直接惹得同学们都哈哈大笑了起来,原本悲伤的氛围一下子变得活泼了许多。

温承松颇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声,“你可别闹了,我们被关了这么久,身上都馊了,赶紧回去吧。”

他是喜欢方槿不错。

可现在时局动荡,山河沦陷,在国仇家恨面前,儿女情长显得太过于微不足道了一些。

更何况在现在这么一个情况下,他们每个人的命运都没有办法自己做主,说不定哪天他就牺牲了,他没有办法给方槿一个稳定而又幸福的未来。

就当他是懦夫吧。

如果胜利的那一天,他和方槿都还活着,他绝对会三媒六聘的将方槿娶回家。

承诺说出口时一定要做到的,他不知道他能不能做得到,所以他选择不说。

方槿略微有些羞涩的低下了头,她知道现在重要的并不是讨论这些情情爱爱,所以她就全当没有听见乐倾川的话。

或许是因为在监牢里的时候一直都紧绷着身体,等好不容易回来放松了以后,温承松身上的伤口竟然感染化脓了。

如果没有消炎药的话,温承松能不能活下来都是一个问题。

“怎么办……”方槿急得来回跺脚。

消炎药有多么重要,他们心里都明白,这类药物被东瀛人严格地控制了起来,像他们这种学生想要拿到消炎药,那简直是难如登天了。

可温承松危在旦夕。

乐倾川也急出了一头的汗,虽然他家里面比较有钱,可他们家做的是布匹生意,消炎药这种东西他也是触碰不到的。

思来想去,乐倾川咬了咬牙,“只能去医院里偷了。”

“你疯了?!”方槿惊呆了,“医院现在都在东瀛人的控制下,一旦被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可是也没有别的办法了,不是吗?”乐倾川依旧坚持自己的想法,“难道我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承松因为感染而死去吗?”

方槿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两个人商量过后,最终决定由方槿留下来照顾温承松,乐倾川前去医院偷药。

只不过现在大白天的还不能动手,得等到晚上天黑了才行。

——

沈听肆下班走出租界的时候,发现外面竟然下雨了,路上的行人步履匆匆,就连停放在租界门口的黄包车都少了许多。

啧……

沈听肆轻轻叹了一声,这雨下的还真是应景。

看来今天晚上是有一场恶仗要打啊。

在沈听肆接收到的剧情里,今天晚上乐倾川为了给温承松拿到消炎药,偷偷潜入了东瀛人的医院里。

虽然他成功的拿到了药,可在离开的时候还是被发现了。

于是他东跑西藏,最终在万般无奈之下躲藏进了一个教堂里。

而且在他逃跑的过程当中,还顺手救下了一个因为受伤而昏迷的人。

那个人的真实身份是红党的地下工作者,因为这个人的缘故,乐倾川和方槿,温承松三人最终也加入了组织。

看着这雨没有丝毫要停下来的趋势,沈听肆忍不住隐隐有些担忧。

也不知道乐倾川是怎么把那个发着高烧昏迷了的红党给捡回去的。

——

今夜的雨势来得又急又快,太过于破旧的下水道完全来不及将这些雨水全部排出去。

暴雨形成的洪流渐渐堆积起来,几乎快要淹到人的小腿肚。

医院的走廊里面也是昏昏暗暗,空当无比。

乐倾川小心翼翼的打开了药房的门,此时,守着药房的那名医生已经睡着了,躺在单人床上打着呼噜。

拍了拍自己怦怦直跳的心脏,乐倾川蹑手蹑脚的走到了一旁摆放着药品的架子边上,仔细的搜寻着。

药房里面没有开灯,他只能够通过透过窗户照进来的依稀的光亮去寻找,但幸好,他并没有花费太多的时间,就找到了盘尼西林。

这个药太过于珍贵了,整个药房也就只有一盒,乐倾川十分小心的将药装在怀里,然后蹑手蹑脚的退了出去。

可就在他刚刚走到门口的时候,窗外却突然刮来了一阵阴风,房门被猛地一下子带上,发出了巨大的一声响。

躺在单人床上昏昏欲睡的医生猛然间惊醒,冲过去开了房间的灯,然后就发现唯一的一盒盘尼西林消失不见了踪迹。

他连忙打开大门冲了出来,“有人偷走了盘尼西林!”

顿时,医院这一层的人从各个房间里面冲了出来,四处寻找着那个偷药的人。

乐倾川进来医院的时候没有敢走大门,是用绳索勾着窗户上来,此时离开的时候自然也是如此。

他连忙冲到了走廊的另一头,打开窗户,顺着绳索就滑了下去。

因为他身上穿着的衣服和医生们的白大褂区别太大了,终究还是有人发现了他的踪迹。

“在那里!不要让他跑了!”

很快的就有东瀛的士兵提着枪追了出来。

枪声在雨夜里面格外的清晰。

但也幸好这雨下的够大,乐倾川又穿了一身深色的衣服,在瓢泼大雨的掩盖之下,东拐西拐的摆脱了那些士兵。

现在他完全不敢往自己的住处去,万一要是被东瀛的士兵发现了,进而又找到了温承松,那他们这些学生都得完蛋。

于是,乐倾川选择了一条和家的方向完全背道而驰的路跑了过去。

——

黄浊的泥水打着转,哗哗冲刷而过,一个一身黑衣打扮的男人伏倒在雨水当中。

那是一个丁字形的小巷的拐角,若不是因为墙壁微微给予了他支撑,恐怕他早就已经被水流给冲到不知道什么地方去了。

男人的身体不断的颤抖,鲜红的血色源源不断的顺着身上的伤口流淌而出,却又在绵延的大雨当中被冲刷了个干净,只剩下因为太过于疼痛而时不时剧烈抽搐的身体。

雨水渐渐的没过了他的鼻子,男人拼了命的挣扎着想要活下去,可他实在是失血太多,身体太过于虚弱了。

即便他使出了全身的力气,想要支撑起身体,却也始终是在做着无用功。

鼻腔里面渐渐涌入了浑浊的雨水,胸腔中的空气也越发的稀薄,他感觉自己的胸膛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憋的他几乎喘不上气来。

他快要死了……

如果没有人救他的话。

但就在这个时候,一道步履匆匆的脚步声伴随着一道惊雷一块响起。

看着越来越近的乐倾川,沈听肆在心里松了一口气,有了一种终于来了的尘埃落定之感。

沈听肆已经在这里等了许久,一直观察着那名红党的气息,确保他能够坚持到乐倾川的到来。

就在乐倾川一边跑一边回头看,然后一脚绊在那名红党的身上,整个人都重重的跌进雨水里的时候,给自己的面部做了一番调整的沈听肆也从拐角走了过来。

“我的天呐,你们没事吧?!”沈听肆做着夸张的表情,走过去率先把乐倾川给搀扶了起来。

乐倾川身体猛然间一绷,再看清楚沈听肆的面容确定他不是东瀛人后这才微微点点头,说道,“多……多谢。”

“不客气,这个人是你的同伴吗?”沈听肆说着话,低头侧眸看向方槿,发现他的脸上面全然都是紧张的神色,眼眸当中,也充斥着怀疑的神采。

甚至是连垂在身侧的双手都攥紧了,呼吸也放浅了许多,“我不认识他,看他浑身是血的样子,好像不是什么好人。”

沈听肆不由得有些疑惑。

既然乐倾川这样的警惕,那在原剧情里,他是怎么把这个人一起带走,还悉心照顾的?

轻叹了一声,沈听肆安抚状的拍了拍乐倾川的手臂,“没事,你不用怕。”

“我去看看情况,万一他是个好人的话,我们这也算做好事了嘛,毕竟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乐倾川再次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点头应了一声,“那……那你注意安全。”

“嗯。”沈听肆走过去蹲在路边上将那人的脸从雨水当中翻了出来。

“呼——呼——”

男人就好像是搁了浅的鱼,终于回到了属于他的海洋,即便现在浑身高热,昏迷不醒,还是下意识的张开嘴巴,大口大口的呼吸了起来。

沈听肆抬手探上了他的脉搏,随后面容有些凝重。

这人伤的实在是太重了,更糟糕的是,这人的伤口已经感染发炎,必须要用到抗生素或者是消炎的药物。

但在这个关键的节点,这一类的药物全部都被严格把控着,只不过……

如果剧情不出错的话,乐倾川怀里此时就装着一盒盘尼西林?

在沈听肆思索的间隙,乐倾川有些不放心的问了一声,“这位先生,你还好吗?他的情况怎么样?”

沈听肆抬头看向温承松,说话的语调当中带着一股让人无法反驳的坚定,“我们得救他。”

乐倾川没有问为什么,也没有迟疑,他瞬间抬步走了上来,四下观察了一下,确认周围都没有其他人后,脱下自己的外衣盖在了昏迷不醒的男人的脸上,随后义不容辞的开口道,“前面有个教堂,我们可以去躲一躲。”

沈听肆略微皱了皱眉,“你不介意?”

明明刚才的乐倾川还一脸警惕的模样,怎么突然就变换了一副说辞?

雨水打湿了乐倾川的头发,一缕一缕的贴在头皮上面,并不是很好看,但乐倾川却笑得很灿烂,他一字一顿的说道,“我相信先生和我的想法应当是一样。”

这个人身上有枪伤,绝对是反抗党的一员。

作为一个有血有肉夏国人,他绝对不会见死不救。

沈听肆笑了笑,“英雄所见略同。”

说着这话,他就抓住男人的手臂,打算将其背到自己的背上,还专门错开了他受伤的地方。

但但就在他动手的时候,乐倾川却阻止了,“我来吧。”

因为这具身体吸食了大烟的缘故,身体情况非常的差劲,那个受了伤的红党,看起来要比沈听肆壮硕的多。

而乐倾川体能什么的是不差的,背起一个成年男子来说,并不是一件太艰难的事情。

“先生帮我看着点周围的人就行。”往前走了两步,乐倾川又补充了一句。

毕竟他可没有忘记他的身后还有着追兵呢,万一被追上,连累了别人就不好了。

沈听肆轻声应下,“好。”

前进的路上,乐倾川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我叫乐倾川,现在是北平大学的学生,不知先生名讳?”

沈听肆缓缓吐露出三个字来,“沈听肆。”

“你的名字可真好听,”乐倾川勾着唇瓣笑了笑,“我以后可以叫你沈先生吗?”

沈听肆脚下的动作不停,只觉得这个人的话实在是太多了一些,“随便。”

虽然下着大雨,但两个人的速度并不慢,很快的就来到了那座教堂。

这座教堂是英吉利人建的,里面的修女和神父也全部都是英吉利人,而且他们是向着夏国人的那一方,收留了许多无家可归的孩子。

乐倾川背着人站在原地,沈听肆上前去敲了门。

很快的一名全身都裹在黑色长袍里面,只露出一张脸的修女走了出来,在看到乐倾川身上的人的一瞬间,她立马让开了道,“快点进来!”

这名修女的名字叫玛丽,快速的将两人带到了后面的一处房间里。

她指了指浴室的方向,“你先去洗个澡吧,刚淋了雨,别感冒了,我去煮点姜汤,给你们拿些换洗的衣服。”

说完这话,她就匆匆离开了。

看着玛丽如此这样熟门熟路的行为,沈听肆猜测,她说不定已经救过好几个地下党。

浴室只有一个,沈听肆让乐倾川先去洗了。

没过一会儿的时间,玛丽再次回来,手里拿了三件教父穿的柴斯特外套,“这里也没有别的衣服了,你们就先将就着吧。”

沈听肆接过衣服道谢,“麻烦了,这已经非常好了。”

就在两个人说话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了一阵吵闹的声音,紧接着就是一个修女跑了进来,“玛丽,不好了,外面有一大群东瀛的士兵,说要搜查咱们教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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