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你有什么权利代表他说话,为什么表现得像为主人卖命的哈巴狗?” 凯瑟琳讥讽道。
“请您赶紧走吧,再不走我就喊保镖了。” 那人转身,不打算理会她。
“哼,谁怕谁,我跟你们酒吧老板也是熟人,我现在就打电话投诉你们的服务态度!”
“请便。”
凯瑟琳见那人走开,马上声泪俱下,拉着周围看热闹的人哭诉,“你们知道吗?柏屿是一个骗子,大骗子!他从我这儿骗了钱,还骗走了我的心!”
众人很艰难地忍着笑,心想这女人真是疯了,怎么连这么煽情的话都能当众说出来,他们就像看笑话一样盯着女人自导自演,心里又忍不住猜测女人说的话有几分是真的有几分是假的,如果柏屿真是这样子,那平日那般绅士模样可就太虚伪可恨了。
凯瑟琳干脆坐在地上抹泪,又絮絮叨叨的把昨天说的话复述了好几遍。她说的声情并茂,楚楚可怜,已经有不少人从怀疑到相信,从嘲讽到同情。
“那你想要什么呢?姐妹。” 一个扎着麻花辫的白人也蹲下来,无不同情地说。
“我想要他一个解释!我想要他也说爱我!” 凯瑟琳抽噎着。
“解释倒是可以让他回应一个,但是强扭的瓜不甜吧。” 一个手臂上爬满纹身、皮肤晒得黝黑,拿着啤酒瓶的老嬉皮笑了下。
凯瑟琳瞪了他一眼。
这时柏屿从吧台后面走了出来,被眼前的情形吃了一惊,他转头问徒弟,“怎么回事儿?”
“哎呀,师父,你刚去哪儿了?”
“来了一批葡萄酒,我去清点库存……”
“你要么再去清点一会儿吧,那个法国麻烦精又来了。”
柏屿淡淡了瞥了前面闹哄哄的人群说:“算了,是祸躲不掉。你别光顾着看热闹,这跳出来的订单都要挂到地上了。”
那个嬉皮男人朝柏屿招了招手,“哥们儿,你过来看看,这个女人要一个解释,你再不给解释,我们这儿就要被她的眼泪淹没了。”
众人齐齐朝柏屿看了过去,脸上都挂着戏谑的笑容,期待一场好戏的上演。
柏屿心里叹了口气,丢下手里的擦水布,朝法国女人走了过去。
法国女人见他过来,立马站了起来,脸上带着出于意料的讨好表情,“柏屿,昨天我不该打你的,我向你道歉。”
柏屿的神情看不出喜怒,他只是不轻不重地说:“我原谅你了。”
凯瑟琳露出欣喜的笑容,但是柏屿随后那句冷冰冰的话“不喝酒的话,请你离开这里吧,不要影响其他客人”又让这表情瞬间结了冰。凯瑟琳的脸上罩了一层乌云,比外面夜空还黑。众人正饶有兴致地观看他们的情感纠葛时,也不知道凯瑟琳从哪里拿出一个杯子,劈头盖脸就把里面的液体朝柏屿泼过去。
柏屿来不及躲避,正暗自懊悔刚才没有听阿杰的建议,一个身影挡在了他的前面,凯瑟琳的水全部洒在了另一人身上。
“你没事吧?” 柏屿赶紧把那个人捞过来,拉到一边,然后仔细检查他的脸有没有受伤。
林赛也从后面冲了过来,“沈西砚,你没事吧?”
沈西砚抹了抹脸上的液体,笑了笑:“没事,没事,就是淋了点水而已。”
柏屿从口袋里掏出干净的毛巾,敛着眉把他的脸擦干净,沈西砚感到前面的气压很低,柏屿的表情比昨天还冷。
阿杰也从吧台那边跑过来,指着法国女人骂道:“你这个神经病,我真的忍不了你了。我师父不说,我今天非得把你这点破事说出来不可。你第一次来我们酒吧喝酒,喝得醉醺醺地站在海边想要自杀,要不是我师父把你拦下来你还有今天?我师父哄你开心,和你做朋友,不过就是为了想让你开心点,忘掉你以前那个王八蛋男朋友干的混蛋事儿,让你好好活下去。你倒是好,非得自作多情,还死缠烂打的,歪曲事实,诋毁我师父的人品。我师父用你的资源?真特么天大的笑话,我师父这么多粉丝,酒吧生意每天爆棚,还需要你那点狗屁资源。你知道为了举办你们法国大使馆那个破庆功宴,我们让利了多少折扣,差点都要倒贴。我师父冷暴力?他只是想用一种礼貌的方式让你知道朋友之间的尺度,免得你想入非非。哼,当初我就该拦着我师父不要救你,让你从前面的大海里跳下去。”
众人嘘声一片,对法国女人的行为愈发嗤之以鼻。
法国女人没有理会阿杰,她一心只扑在柏屿身上,看见冒出来的沈西砚以及柏屿仔细为他擦脸的模样,倒又添了一把嫉妒的怒火。
她跑过去想抓着沈西砚问他为什么要多管闲事,还没靠近,就被柏屿挡了下来,柏屿的神色是她从未见过的,整张脸都像淬了一层冷霜,让她在热带的夜晚微微颤抖起来。他的身体里面或许还藏着一座马上就要喷发的火山,随时就要把人吞噬。凯瑟琳害怕了,低声下气地说:“我错了……”
柏屿拽着她的手臂,像给她架上了一副沉甸甸的镣铐,“你跟他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