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熠坐到魏元聿身旁的凳子上,拍着他的肩道。
“景墨,刘叔是看着你长大的,别瞒着我了,你自从来了京师,你的情绪一直是很稳定的。除非是遇到王妃,你是不是和王妃吵架了。”
魏元聿噤了哭声,红着眼看向刘熠,眼神中带着求助。
刘熠侃侃而谈道:“感情这种事,就是要两情相悦才可以,你要是想向我请教我只能告诉你等到王妃喜欢上你才能成功。”
魏元聿觉得这个法子不适合他,现下沈禾姝看他的眼神没有一丝爱恋,只有对他的敬重。
他又道:“这个法子不适合我,刘叔你在想想别的法子,难不成你还要看着我这辈子得不到心上人的爱吗?”
刘熠在那场战争中丧妻丧子,早已经将魏元聿当成自己的孩子来看了,道:“那就只有一种法子了,死缠烂打。”
魏元聿迫不及待地问:“怎样死缠烂打?”
刘熠回忆起从前的事,一个穿着桃红色嫁衣的人在他的脑海里出现。
他的脸上就浮现出笑,眸中也噙着笑道:“想当年我和你刘嫂之间啊,就是我死缠烂打才追上的。”
又道:“别看你刘嫂和我婚后脸上长着斑,你刘嫂当时可是我们村上数一数二的美人,好多人都追不上她,要不是我死缠烂打,她就要许配给别人了。”
刘熠的神色又黯淡下来,语气也心疼起来道。
“可现下我却希望她不要嫁给我,婚后没几天我就去了军营。一年也回不去几次,她一人经历生子痛,还要干数不尽的活,最后也丧了命。”
刘熠也开始痛哭起来,道:“我当时为何要去军营,或许不去我就可以将秀儿还有小连就可以活下去了。”
魏元聿望着刘熠,起身抱住了他,安慰道:“刘叔,这件事都过去十年了。自我十岁离漠北时,你就带着悔恨,现在你也该放下了。”
刘熠狠狠将拳砸向自己的腿,深恶痛绝道:“我怎么可能放下,那么善良的秀儿,还有刚满一岁的小连死在那场阴谋里,我一定会让幕后凶手付出代价。”
沈禾姝未回到她与魏元聿的婚房,而是去了丫鬟们所住的翠竹苑。
她找了镜心镜月所住的房间,进去后看见吉祥也在里面,笑着说:“镜心镜月你们出来一下,本宫有事找你们。”
三人去了翠竹苑的一个偏僻无人的地方。
镜月看见沈禾姝这么快就回来了,带着疑问的脸出去。问:“王妃,您为何这样快回来,您不是和王爷出去了吗?”
沈禾姝面无表情道:“这件事你就别问了问,对了本宫来找你们俩是要叮嘱你们将我的东西从上房里搬出来。”
镜月更加疑惑,道:“王妃你……”
话还没说完,镜心就将镜月拉去了一旁,自己对沈禾姝说道:“王妃,您交代的事,奴婢一定会办到的,只是不知将东西搬去哪儿?”
沈禾姝思虑许久,道:“搬去哪儿我还正在找,不过快了,你们先将我的东西搬出来。”
镜心行礼道:“王妃您不必如此着急,现下要是搬出来,府中您的院子还未收拾好。奴婢等您将合适的住处告诉奴婢,奴婢在给您拿出来。”
事交代完了后,沈禾姝就离开了翠竹苑,在这偌大的王府中寻找自己接下来的住处。
她走到了府中的东边,看到有一处荒废的院子,门口处都积灰了,看上去好久都没住过人了。
沈禾姝上了台阶,离得近了才看见这个院子的名字,漪澜阁。
她觉着这个名字不错,这个院子也没人住,就打算向魏元聿将这院子给她讨过来当个住处。
磨蹭道天已全黑,沈禾姝轻手轻脚地将门打开,看到里面没人才进去。
她坐在房里等着魏元聿回来,想告诉他能不能将漪澜阁拨给她住,可直到一更魏元聿都还未回来。
沈禾姝就让镜月进来替自己收拾了,她静静躺在这柔软的被褥中,竟还睡不着。
她今日说不上来是为何睡不着,只是觉得心口有些闷。明明下午的时候还没有这种感觉,到了晚上就有了。
她深深吐了一口气,回想起今日她说的话,“是不是说的有些重了。”
沈禾姝转念一想,她自己也没说什么啊,而且还委婉的说出来,已经很是顾他的面子了。
魏元聿今夜没回来,可跟她一点事儿都没有。
将事情想通后,沈禾姝心中的郁结也消了大块,最后沉沉睡去。
魏元聿后半夜带着浓重的酒气进了房,脑袋也昏昏的,不抱任何希望的看向榻。
却看到沈禾姝还睡在上面,他展开笑颜,迈着虚浮的步伐上了榻。
一上去他就抱住沈禾姝,流着泪道:“阿媛,你可不可以……喜欢我,哪怕是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