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一个是禁锢，冰霜囚笼，一个是攻击，回风之刃。”

东方霁听着缓缓点头：“嗯，很不错，而且你的战术意识很强，方才先是困住曜叔，四面以回风之刃干扰，再叠加爆体珠，这一番连招下来，金丹之下都得狼狈不堪。”

东方曜哼了一声，倒是没反驳，只是也不太乐意道：“臭丫头你别得意，要不是我留手，你见面就得趴下了。”

说罢睨着云归，本以为这嚣张的丫头肯定还要嘴硬一番，没想到云归倒是沉默了一下，随即很认真地点了点头。

“是，若非前辈手下留情，我没有机会。”

云归知道，在真正的强者面前，她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东方曜现在倒是高看了她一眼：“还以为你心高气傲，想不到还能沉得下气来。”末了轻哼道了句，“不错。”

“甚少见曜叔夸人，这句‘不错’便是相当好的意思了。”东方霁笑道。

云归乐呵呵拈起一块点心丢进嘴里：“那是自然。我变强，迟早的。”

“刚给你点颜色你就开染坊了！”

“切~你也有脸说我？你以大欺小，你个头发都要白了的人欺负我一个十几岁小孩，你也不害臊！”

东方曜一拍桌子站了起来：“阿霁！你别拦着！”

东方霁连忙开始拦，又好笑又无奈：“好啦好啦，两位都是厉害的主儿，都是好的。”

云归见好就收，笑着吃点心去了。

东方曜一哼，抱枪立在护栏边，背对着她。

云归暗中好笑：“老顽童~”

一楼拍卖会已经开始了，台上陆续上了拍卖品，一样一样都是宝物，下面的叫价声此起彼伏，三楼的四个雅间都还很安静。

东方霁看着云归，眸色微微一动，道：“今日一见，只觉与小友十分投缘，感觉很是亲切。”

云归略偏头朝向了他的方向，摘下面具后云归为了挡别人的视线，遮住了上半张脸，也遮住了自己的视线，此时她没有抬头去看，但是可以感受到他话音里是十分的坦然。

闻名大陆的一宗之主，对她一个小辈，真的很客气了。

估计这个人本就是一个性情很温和的人。

云归猜想。

如果只是单纯图她的法器，见面后也该展露一点獠牙了。但是完全没有，反而还颇为照顾她。

云归也不禁生出好感来。

“东方宗主为人亲和，让人也觉得很亲切。”

东方霁道：“那我可以见一见你的真容吗？”

云归一顿，下意识编了个谎：“啊……我自幼丑陋不堪，会吓到人。”

东方霁一愣，看着云归：“你……”

东方曜翻了个白眼：“谎话连篇的丫头！让我看个究竟！”

说着一手极为迅捷地朝云归头上的兜帽抓了过来！

云归一惊，连忙想避可身体却仿佛被重力压制住，完全动弹不得，一只手已经探到了她的额前，细细的皱纹遍布的一只手，轻轻捏住了她的兜帽下沿，只需要向上一扯，她的面容便会暴露无遗，但是那只手却停住了。

“哼。”头顶的声音一哼，那只手却是放开了，“别又说我欺负你。一张丑脸，我才不看。”

云归松了口气，浑身僵住的血算是回流了。

能看却不看，没有以大欺小，也没有威逼恐吓。

“我知道，两位前辈很有诚意。”云归的声音不再玩笑，带上了十足的认真道，“可是我目前有个人的原因，暂且不便露面。很抱歉。”

“两位的来意，我多少能猜到几分，但是东方宗主面前，小辈不敢妄言。”

云归说罢起身，端端正正行了个晚辈礼。这也是她的诚意。

东方曜挑了挑眉，稍微看她又顺眼一点了。

东方霁眸色微微思量，片刻后像是猜到了什么，微微一笑道：“人都会有自己的故事，你年纪轻轻，显然已经有了自己的故事了。”

“云小友请坐。”东方霁示意道。

云归坐了回去。

“我找你，确实是想跟你做个交易。”东方霁笑道，“只是不能见你的真容，能否得知你真正的姓名呢？”

云归道：“东方宗主既然能找了上来，想必已经知道了吧。”

“不错。我的女儿在浣溪城拍得了你的爆体珠，我因此对你很感兴趣。但我想听你亲口说，你真正的姓名。”

“真正的姓名。”云归品了品这几个字，笑了，“东方宗主是不信么？那以您看，什么才算是真正的姓名呢？”

“我自幼无父无母，我给自己取了一个名字，我叫云归。浮云缥缈，往事成烟，我原以为的努力不过是镜中月水中花，幸得我从中醒来，孤身一人又何妨，可归来。”

东方霁安静听着，唇角始终含着一丝笑，眸中的那一丝猜测，更肯定了几分。

他道：“万剑宗负了你，我星河宗真诚以待，你可愿意来？”